这是今年上影节最期待的作品之一,几乎是浏览了片单,就收进了必看的片目里。

这是一部纪录片,百年以前,外国人镜头下的中国人是什么样的呢?这种视角下的画面对于普通观众带有浓烈的猎奇性——哪怕观影后我们发现,关于此命题的猎奇色彩,其实我们早已司空见惯(想想那些老外意淫的中国,就长那样),甚至早早以前跟现在的形态竟没有太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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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猎奇性,并不能影响这部作品的价值。

电影由香港出发,沿途记录了广东、上海、杭州、苏州、南京、天津,最后到达了北京。导演本杰明·布拉斯基还是有意识的去表现不同地域下,独特的生活纹理,比如香港的大理石建筑,上海的十里洋场,天津的满族婚嫁,印度监兵对中国犯人的严苛;中国工人工作时间长、赚得少吃得少,辛苦又忍不住偷懒;此外,还有一些带有幽默感的生活体验报告,比如:中国人刮胡子不涂剃须膏——哦,好痛!中国人超爱吃面条,好像要比赛当面条冠军一样;中国女人结婚前是没见过丈夫的,美国女人倒是在结婚之后很少见到丈夫;中国的猪看上去跟中国X府一样,负担沉重;片中甚至很有先验性的记录了中国人对于外卖的热爱!......尽管我们认为这些片段不那么深刻,反而更多像是走马观花,把他眼中与美国文化不同的地方记录下来,多数的镜头甚至难以称得上有什么美感。事实上,这也明显是美国人观光手记。

这次在SIFF看到的版本是台湾电影资料馆(?)修复的,整体十分粗糙,108分钟的时长,估摸有十几分钟都在进行无意义的重复,甚至时空也经常错乱,有的场景甚至重复三四次,更遑论胶片上的噪点和杂音。其实笔者猜测,电影之所以这么乱,很可能是他们可搜集到的版本即是如此,做一个100年前的电影,史料价值远大于美学价值,所以如果是我,大概也会选择原封不动的保留原本的杂乱,而不再进行什么二次剪辑——不然所谓纪录片的意义何在?这个电影存在的形态本身——哪怕是混乱和粗糙,都已经带有纪实性了。至于电影里的杂音,因为音乐是重新配过的,所以甚至很难判断是音乐人刻意保留?还是刻意加上的?不过总体而言,那种吊诡又带有东方性的音乐,我个人觉得是何时的。

此外,回来翻看各种评论,大家最热烈讨论的就是片中的剐刑(良心建议,千万手贱去百度图片......)。确实,论纪实与猎奇而言,这部分近乎完整的记录,哪怕是透过不那么清晰和稳定的画面,对于观众都是有很强冲击力的,而整个行刑是如此有条不紊地进行,一个施刑人累了,马上就会有人接替,一个人就在这一下一下的巨痛里,歪着头死去了。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被绑住了),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这个场景显得格外的冷静。

最后,一句特矫情的感受。记得电影前面有一个镜头,一个人对着镜头笑了一下,那一瞬间感觉生性高冷的时间偶尔也很温柔,能让两个陌生人穿越时空,以这样的形式对视。我们总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无关轻重,但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留下的是什么。

经过中国A Trip Through China(1917)

又名:经巡中国 / A Trip Through China

上映日期:1917-05-21(美国) / 2017-06-20(上海电影节)片长:108分钟

主演:未知

导演:本杰明·布拉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