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7-03-07

窃听风暴:维斯莱尔的“微笑”

冷酷阴郁的面孔，专制主义制度下的机器，钳制人性自由的帮凶——监听特工 Wiesler （HGW XX/7），这就是在影片（《窃听风暴》）之初，维斯莱尔给我的印象。令我吃惊的是，当他走进咖啡馆中所说的第一句话：我点播一首“微笑”。这是对他的反讽，还是来自人性深处最真实、最自然的流露？事实上，他由始自终都没有微笑过。
影片《窃听风暴》，英文叫《The lives of others》亦译《别人的生活》是一部震撼心灵之作。故事发生20世纪80年代的德国，确切的说在民主东德。一群热爱和追求自由的诗人剧作家，导演，演员在专制、粗暴、无耻的安全局的监控下，暴露了生活的各个细节和隐私，包括性爱。自由主义剧作家拉齐奥德雷曼家完全笼罩在监听的风暴中而其本人毫无察觉。从这群人为自由而勇敢的执著中，我明白了外表冷酷的维斯莱尔为什么点播“微笑”。
影片中东德当局所颁的文化禁令以及专制恐怖统治，让东德的知识份子恐慌，软弱，勇敢和反抗。知识分子的自杀数据节节攀升，而当局不顾一切隐瞒数据。拉齐奥德雷曼就是在最尊敬的朋友——导演艾斯卡自杀后，才明白了他应该做什么，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软弱和漠然。
于是在西德《镜》报上出现了的反动文章，从而引发了一连串的征服和统治的打击行动，打印机，搜查，审问，齐奥德雷曼妻子克里丝因出卖了丈夫而羞愧自杀，直到虚惊一场——打印机被感动、觉醒的维斯莱尔转移，直到解禁后齐奥德雷曼的新作，为好人维斯莱尔而作的《一个好人的奏鸣曲》出炉，在有张有弛的情节中，留给观众的是除了愤懑，还有更多地感动，还有追求自由的激情和幡悟。
作为“东方化的西方集权主义”东德，作为民主东德，你丝毫看不出“民主”的影子，埃德加，莫兰在《反思欧洲》一书中说，长期以来，人们总是从绝对君主制、暴政和独裁专制相比较中，来给民主制下定义。集权主义政权的特点让我们更懂得民主制的性质。反思东德的“民主”性，我们一片茫然。一切的自由，平等，博爱在虚伪的布道者编织的美丽谎言和欺骗中支离破碎，形同虚无。观众身临其境的感受，不是让人激动就是让人窒息。
微笑，是人性获取自我解放的源泉，是自由的种子，是幸福和归属感，是人文主义的蔓延，是对集权专制的蔑视，这就是窃听者维斯莱尔不惜降职的代价，甚至冒着失去生命危险，义务反顾地背叛当局的理由。
在没有自由的国度里，怎样才能真正的微笑。而人们发出的微笑，不是蒙上愚昧和无知的面纱，就是戴上统治阶级充满谎言和欺骗的面具。所以，维斯莱尔选择点播“微笑”，而自己却从不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