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的《少林足球》里,有一句经典台词:做人如果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大多有志青年,尤其是那些尚未踏入社会的学生党,尤为同意这句话,并以此激励自我,估计他们的脑海中,浮现的十有八九都是一番艰苦奋斗后,迎来梦寐以求的成功。

日本导演内田英治显然很不屑这种励志型的鸡汤,在《下众之爱》里,他用自己独到的眼光,告诉我们:即便有理想,你依然是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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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众之爱》讲述了一群影视圈底层人物追逐梦想的故事。

主角是即将迈入不惑之年的独立制片导演铁男,事业发展不顺遂的他,许久无片可拍,他念念不忘唯一得过的小奖项,以此让自己的导演身份名正言顺,但事实上,他做的最像导演的一件事,只是潜规则女演员。

影片一开始的入镜画面,就是铁男的房间,这是他睡完又一个女演员的清晨,不论是他一脸淫荡的抓着女演员的屁股,还是随后看着女演员的简历照片手淫,都让他看起来非常不堪,但他也有理想,房间里贴着他崇拜的导演画像,铁男甚至虔诚的向画像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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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理想哪有那么容易实现?

铁男身边有一个固定班底。整天靠性爱视频赚钱的副导阿守,到处跟导演上床依旧没有演出机会的杏子,以及只会口头豪言壮语的监制贵田,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和铁男一样,心怀理想,又极其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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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班底的日常运作里,看不到多少关于电影创作的元素,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到影视圈的真正资源,有的只是导演对女演员没完没了的潜规则,频繁的性交易,让整个故事充斥着腐朽的荷尔蒙气息。

铁男等人面对的困境是,染上了这个圈子的所有坏毛病,却依旧上不了位,理想就像遥远天边的传说。

于是我们渐渐明白,沉溺于性爱是铁男无法实现理想后的逃避,亦或是以一种堕落的方式融入这个承载着自己理想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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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真正的故事,开始于健和小南的出现,前者的编剧才华和后者的表演天分,激发了铁男内心的创作热情,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再次为理想奋起一击,在这里,铁男表现出对理想的执着,以及作为一个电影人,对好作品、好演员的珍惜。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拿着剧本的铁男,到处碰壁,筹措不到资金,焦头烂额之际,还发现心爱的小南被大导演狩野挖走了。在街头大哭狂奔的铁男,不得不又一次面对理想破碎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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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狩野提出的商业化方案以及合作意向,全部被铁男拒绝,因为他觉得这背离了自己的理想,而这一切本可以改善他的处境,这个生活堕落的男人,对理想捍卫有着异乎寻常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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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梦想心碎的不仅仅是铁男。

小南原本是个质朴的女孩,她不期望大红大紫,只求获得演技的肯定,但面对娱乐圈的腐化,她绝望了,这个守身如玉的女孩,最终走向了以肉体换表演机会的不归路,当终于成为一名女演员时,她感到迷茫万分,因为最终受到青睐的是自己的青春肉体,并不是她的演技,理想其实早在无形中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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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影片是一个关于理想幻灭的故事,就像片头的歌舞唱的那样,“梦想就算去追赶也触及不到,用尽全力去逃离的事物却死缠烂打。”日本人压抑的个性,在其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故事让人看来有一种猝防不及的压迫感。

尽管如此,影片的基调并不是颓废的。

理想破灭后的铁男,并没有在意志上被打垮,他开始脚踏实地的接拍一些小片子,甚至跑去为狩野打工,以期慢慢存钱,重新出剧本,找小南演出,他的想法得到了健的支持,也让本已心灰意冷的小南重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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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野说,拍电影就像爱上了荡妇,你只能不断的操下去。

其实,所有需要付出艰辛追逐的理想,都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你很有可能永远得不到爱的回应,为了理想奋斗的你,最后也许依旧是一条咸鱼。铁男就是这样一条心怀理想的咸鱼,但他在理想破碎面前的韧性与斗志,却值得我们的敬意,也许,坚持理想本身就是一种胜利,而对于整个人生来说,真正的赢家,并不是那些攀登在事业高峰的人们,而是那些一再被挫折打击,却依旧直挺的咸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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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之王》中的尹天仇,一番努力之后,依旧失去了登陆大荧幕的机会,但他继续在街坊福利会的演员训练班中,坚持着自己的理想,他没有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谁能说他是失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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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冬升执导的《色情男女》则讲述了导演阿星的追梦故事,长年失业的他,不得已接拍了题材低俗的色情片,几经波折,好不容易成片,却因一场大火让一切付诸流水,片尾阿星依旧信心满满的又开始了影片的拍摄,他没有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谁能说他是失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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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作品无一例外都安排一个失败的主角,在一番艰苦的奋斗后,依旧迎来失败,随后强调了失败中重燃的坚强意志,在我看来,这种表面反励志,内在鼓舞人心的作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励志影片,它告诉我们,坚持理想不是因为可以收获成功,而是因为理想值得坚持,更告诉我们,一个人不但要学会如何争取成功,更要学会如何面对失败。

影片取名《下众之爱》,“下众”顾名思义指生活里的卢瑟,所谓爱,即对理想的坚持。即便有理想,你依然是条咸鱼,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会因失败,而变成一条自怨自艾的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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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众之爱下衆の愛(2015)

又名:废柴电影梦 / Lowlife Love

上映日期:2015-10-24(东京电影节) / 2016-04-02(日本)片长:110分钟

主演:涩川清彦 冈野真也 忍成修吾 细田善彦 内田慈 津田宽治  

导演:内田英治 编剧:内田英治 Eiji Uchida

下众之爱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