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政治倾向构成了作品的质量
——瓦尔特本雅明
政治主权就是极端情况下的决断
——卡尔施密特

前言:
本雅明的东西总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翻出来,作为一位一流的文学批判,在大部分眼中却仅仅是引用他译者立场部分表示这位与我等做文化的休戚与共。说实在的这里很困惑,字字珠玑的本雅明的文学评论为何在当今没有成为文化批判的主流观点?反而是部分为了【爽】【好看】【时代意志】等打着移情标签的心理学需求大行其道?文学批判是个没有门槛的东西,不代表没有立场,但是大部分写评论首先摒弃了立场,这就抛弃文字的真实性。真实是仅仅在主观表达的碎片,而所有客观表达都可以用代数表示,相信各位看文章的,对于纯数字的趣味研究并不大,数理模型的必要仅仅是实用层面,跟思辨的关系并不大,而纯粹的知识是思辨的,这正是本雅明在其著作中表述的。


仓田英之是个奇怪的作家,日本说什么政治立场鲜明的今西右派,但是实质上真正的政治立场鲜明也就仓田英之和黑田洋介这两位敢说是如此。而这两位很有趣的都是跟谷口悟朗有过合作,并且作品的评价口碑都是有目共睹的。个人在玛利亚放出来谷口接手的时候第一个判断就是黑田来写剧本,但是当时还有高达TRY在播出,黑田会来写吗?而看到仓田接手,只能说情理之中。
仓田的作品的政治倾向从此时此刻的就能看出,也许有人会说监督比剧本决定权更大,但是这必须要把仓田和黑田两位除外。在没有什么比这两位在剧本中私货更足的剧本了,当然这里私货也许换成【立场】会比较靠谱?当然因为大部分键盘评论家对于动画这种弱势文学形式都还仅仅止步于道德地步,为了阻止歧义下文便以立场来表达。


早在《此时此刻的我》中仓田英之便坚决的是一位救世主者。

在看此时此刻的我大多数人似乎被那种荒诞并且带有残忍色彩的情节吓住了,而对于主角修造一直以一种不明世事的态度【没关系,会好起来的】接受一切的时候,大多数人并不能给出公正的评价,但是好在大众的美学修养在不涉及文化层面的部分都是天才。此时此刻的我,反而因为一种费解荒诞气氛获得了不错的评价。在这里必须要指出,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我的主角是一种因为模仿【古典英雄】的动画英雄而显得在那个时代像是大理石像一样具有美学情趣。
而98年正算是动画标准建立的前后启蒙期,因为经验主义进步的新电脑作画的《高达SEED》时代还有几年,95年EVA,前后间隔不远的少女革命等等动画无疑问都是立场鲜明的代表,但是古典英雄这块独树一帜的便只有仓田英之。而在这里不得不提到《翼神传说》,这两部作品是无比接近的,两者至少在结局的表达上完全的一致是可以作为一种古典主义追求的结果,但是决定这二者区别的,却是一种人文气息奠定了,仓田英之和出渊裕根本就不是一个动画时代的人,出渊裕毫无疑问是已经找到了动画语言基调的集大成者,从其接受作品的在行业内的象征意义,以及其在不少作品中都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出现就是值得去如此判断的。而剧本这块,也许有人要辩驳在翼神传说中起大作用的关键情节全是小中千昭执笔。但是这里好在小中千昭有其执笔的《机魂末世录》足以回答此问题,机魂末世录的立场虽然和翼神确实有部分相似。但是翼神的黑曜石之蝶(倒数第二话结局在空旷的平原上发出疑问我是谁)的结局无论如何不能不看做更对应于《此时此刻的我的结局》,而机魂末世录的结局从栎士手中诞生的花束反而更对应第二个结局新诞生的如月久远小宝宝。

回到仓田英之,也就在《此时此刻的我》里修造的形象几乎可以说是预言了未来【玛利亚】的行为的行动根本,随便比较久不难发现,除了结局玛利亚在这里被上帝赦免救赎成为善意邻居外,玛利亚到底和修造有什么区别?二者不都是对于环境反抗到底但是又意外地渺小需要【天降之神·机械降神】来救赎吗?玛利亚中,玛利亚是获得了约翰的爱而完成了自身,而修造在拉拉路的升华献身也不是望着残缺的建筑和夕阳完成了自身吗?
这里得说,玛利亚所有的审美情趣必须在明白古典和基督教义,才能明白这种【缝隙里的涵义】。而这种涵义如果说作为学究气质的讨论看起来太过于困难,那么则必须借助于仓田英之以前的作品来进行用【仓田英之】自己的话【回答】仓田英之的作品。

1.英雄和圣人

玛利亚和修造的区别正是如此,修造是英雄,而玛利亚是圣人,英雄像是大理石像对于一切从外界出来的风都保持沉默,而圣人开口说话,并且满足于自己鲜活的生命。
修造是一位不会开口回答接受了所有事情的,并且不对降临到他身上的命运发出提问的英雄。而玛利亚却是在第一集就可以质疑天主教会,哪怕面对米迦勒在提出你是要成为神吗?她也可以发出自己的问题。而修造却从来不会开口,他必须要保持沉默,他不能冲到汉斯那里去质疑为何这么执着权利,也不能询问拉拉露为什么不放出来水源就解决问题,更不能像是弹幕一样好奇那无所不能的木棍为何不断掉,他是英雄,所以他知道他必须沉默,如果他提出任何疑问,他将面临比他迎来死的结局更大的痛苦,而拉拉露作为补充修造的英雄的部分也将消失其本质上的意义。可以这么说,或许拉拉露的消失就是奠定了修造从英雄变为圣人的开始,修造要开口说话,并且是为了表达爱而说话,那么拉拉露作为爱追求的美毁灭自身也就完全说得过去。从这个角度来看,修造面对空荡荡的【远景】,实质上确实【未来】回到【现在】看着【未来留下的废墟】。
在在这里提出来,修造作为一个多余者,一个【活在过去的英雄】,对于未来无论进行如何行为,他终究是为了【古老民族的的神话正义】而进行活动,他虽然面对的是实际的未来,但是他必须要维护已经作为神话而存在的过去的立场,这就是他为什么行动大于表达的原因。
而玛利亚不同,玛利亚是一位纯粹活在他那个时代的圣人,玛利亚一开始就是圣人,或者说开头就说了,玛利亚和圣母大人一样有着同样的名字。在玛利亚中并没有【未来留下的废墟】,如果非要说也许【神父的盐化】算是唯一的未来废墟,从这个角度解释,为什么【神父的进步】思想得以完成,并且撰写教义。但也仅仅只是残余,而玛利亚作为圣人获得的却是天主的赦免,承认为善邻。而大多评论的攻击点也正是对于这种鲜活的圣人生命的不理解,反而以一种【玛利亚】必须是英雄的角度来审视。从此角度来说这里却也能得到一个解释,如果石像开口了会怎么办?如果圣人启程了,那么英雄该如何?玛利亚有本身的内容导致不得不涉及圣经进行谈论。而玛利亚在这里作为圣人和英雄的区别。也正如《约伯记》中的约伯和其他英雄的区别。
在约伯记中约伯可以像诗人一样对上帝提出为什么要捉弄自己,自己作为义人为何要受苦难,玛利亚也可以对天主提出如此疑问。玛利亚和约伯一样都是愿意使用自己的鲜血作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义,这种鲜血证据作为法律来说具有第一级的证据效力,即神圣法效力。而其他一切反其道而行的所谓理性理智的推论证据,都并不比玛利亚作为【圣人】愿意使用的鲜血而更强而有力,如果从命运剧的角度来看。圣人满足于自己完满的命运,那些非圣人而对命运提出质疑的全部也依旧回归了一种命运的重力平衡。比如拿到了断掉了右手迁怒于玛利亚的士兵,因为药丸的作用,没有破坏玛利亚的纯洁让其有后来的作为。比如因为在玛丽亚身上有所感悟而写出了新律法的秃子,因为律法而去触摸米迦勒而盐化。还有制造药的魔女出来帮助玛利亚等等……命运本质的朴素性要求必须是以物来表达,而物作为玛利亚中的重力平衡也恰当地分配了各自身为其中完成了一部戏剧。

(未完待续)

纯洁的玛利亚純潔のマリア(2015)

又名:Maria the Virgin Witch/Junketsu no Maria/Sorciere de gre,pucelle de force

片长:24分钟

主演:金元寿子 日笠阳子 小松未可子 花泽香菜 

导演:谷口悟朗 编剧:仓田英之 Hideyuki Kurata/石川雅之(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