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时分看一部名为《二月》的电影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没体验到太多暖意，看到结局反而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寒意隐隐袭来。影片出自保加利亚导演卡门·卡列夫之手，他勉强算是戛纳的新一代嫡系，他最初的两部作品均入选“导演双周”单元，这部《二月》则入选了 2020 年戛纳官方单元，要不是疫情的话，入选“一种注目”单元应是最佳选择。

影片灵感源自导演的祖父，导演带着摄影机回到自己家乡——一个偏远的保加利亚村庄，准备为祖父拍摄一部短片，而本片的第三部分即导演最初要拍摄的内容，后来在拍摄过程中又萌生出前两段的故事，于是扩展成这部作品。影片描写一个牧羊人生命中的三个时刻，孩童春天放羊、青年人夏季服兵役，老人在冬日的村庄独自迎接死亡。

这种乡村背景题材、慢节奏的诗电影并不少见，伊朗导演阿巴斯在很多作品里都有实验过，而这部的自然环境则更接近于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或塞米赫·卡普兰奥卢的气质。极力淡化叙事，专注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描写；静止长镜头捕捉到四季轮换的标志，环境声刻画出时间缓慢流淌的模样，模拟出生老病死、循环不息的生命轨迹。有诗意盎然之时，也有枯燥乏味之时，宿命论与神秘主义交替出现，偶尔给人眼前一亮的观感，不过算不上原创独特的构思。


导演想透过这个人物引起观众思考，他为何喜欢和动物大自然相处，而不善于与人类沟通，究竟是什么促使他选择做一辈子的牧羊人。在我看来，一个人做出不寻常的人生选择需要勇气和决心，实在值得钦佩和欣赏，至于能否获得共鸣则见仁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