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旨趣大于影像造型的作者，在拍摄第一部作品时，不免将电影往文学化的方向引导。

这并非困境所在。如果导演懂得如何发挥自己的长处（文学），规避短板（影像），问题就可避免。

甚至于，将文学的表达（私密情感）置入电影，反而能为影像创造出新的活力。

文学化的台词、生硬的表演被认为是天然寄生于电影的病害；电影，自一开始，就与现实生活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这也不一定就构成了问题。少数杰出的导演正是在这条蹊径上开辟出自己的风格。

根本的问题，在于导演对电影这个媒介根深蒂固的观念：就该这么来拍。

如果镜头不是一个劲地特写演员的脸，那么表演的生硬这一短板就能被回避。

如果影像不是以手持镜头来制造临场的假象，那么文学化的台词不会令人感到尴尬。

一切都在于此：如何让自己的文学旨趣和影像造型维持在协调的程度，一者大于另一者是可取的，而且应该如此。

只是乎，要为内容找到适合于它的表达形式。这很难，但值得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