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集】 河南开封博物馆九·一八大案
1992年9月18日开封博物馆明清展厅一夜之间被搬空,共丢失69件文物。安防措施:1. 有保卫人员;2.有武警换班轮岗;3.养了黑贝;4.展厅里还有8个报警器
1)内查,先排除监守自盗或者内外勾结的可能性
2)环卫工人凌晨在博物馆外看到过一辆军车,车牌K43,白色桑塔纳
3)郑州金桥宾馆发生了一起白色桑塔纳的盗窃案,先试开,还回来,3天后车失窃
4)金桥宾馆的登记名字有陈纳德、唐国强和林沙。其中陈纳德来自于武汉铁路局,唐国强来自于武汉大学。经查询后,上述单位没有这2个人。
5)现场找到的物证玻璃刀、平纹布和票夹三个产品,三者有着共同的销售地武汉。
6)金桥宾馆登记的三个人的单位正好武汉铁路局、武汉大学、武汉军分区恰好在同一条路上。而其中一个侦查员在武汉生活过,他推出三个人可能生活的地方,可以从中南商场里一次性买齐所有的东西。
7)该侦查员在武汉找了一周,终于在街上看到了白色桑塔纳,车牌K43。
8)武汉警方截到了车,司机跑了。警方放出风声,车辆被扣是交通肇事。来了人问询车,警方直接问来人陈荣文物的下落,陈荣家里正好有5件失窃的文物。陈荣供述4个文物窃贼分别是:老大:刘农军,化名:陈纳德,组织者,号称黑色计算机;老二:刘进,化名:林沙,车技精湛;老三:文西山,化名:唐国强,惯偷,案发前盗窃过多家博物馆;老四:李军,精通钳工和无线电技术。
9)根据陈荣的交代,赶到刘农军家里,人去屋空。文物很可能被转运至广州。刘农军和一男子在广州的宾馆商量贩卖的时候,刘进带回陈荣被抓的消息。
10)该男子汪义强(化名)去警方自首:他是负责帮刘农军把文物运到广州的人;目前文物还没出手;刘农军等人在广州的西坑,到了西坑,又扑空,但是找到了所有失窃文物的清单;刘农军和一个叫靓仔(化名)的澳门人在密切接触。
11)当时港台还未回归,有一个粤港澳联络会晤机制,保障大家联手打击犯罪。还有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
12)正好买主遭遇金融危机,警方找到了靓仔,靓仔答应12月23日归还所有的文物,条件是不抓他。到了当日,收到了55件归还的失窃文物。
13)再次和靓仔沟通,他果然扣下了几件一级文物当作谈判筹码,需要警方补偿。最后答应春节前,再归还8件文物。
14)经过对刘农军的社会关系的排查,警方得到线索,1993年1月9日,警方抓到了刘农军,而预审中,刘农军无疑中透露了文西山的位置。1月16日,警方抓获文西山。1月17日,广州警方抓获了刘进。1月20日,根据文西山的供述,警方抓获了李军。(这一部分纪录片拍的不清楚。)
15)中间人最后在1993年2月5日澳门警方移交给开封警方7件一级文物。刘进归案后,他的亲属上交一件文物,有1件白玉扳指被损毁,69件被盗最后回归68件。
16)刘农军曾经是武汉警校的一个优秀的学生。开封警方问刘农军是不是为了3758万,刘农军为了筹建保健品公司,他铤而走险,把其他三个人拉到自己的战车上。1993年9月18日,四人被执行死刑。
【第2集】 宝鼎寻踪
科普:盗墓团伙的全部人马叫“一锅子”,“支锅”是盗墓活动的负责人,类似包工头;“腿子”是盗墓团伙中的技术人员,负责探寻古墓的位置,确定是否有文物;最底层的是”下苦“,这些人大多是农民工,负责挖掘工作。
1)湖北随州是历史文化名城。1978年,随州擂鼓墩出土了曾侯乙编钟曾经让随州名声大噪。随州的郊外有呈扇形分布的擂鼓墩、叶家山和义地岗等多个古墓葬群,是战国时期曾国的王侯贵族墓葬区。近些年,在随州修公路和建房等也经常挖到文物,在媒体的宣传下,吸引了大量的盗墓贼和文物贩子来到随州。盗墓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把文物变现,卖给”掌眼“。
2)2011年8月14日,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因为有烧纸祭祖,尽早返回家的习俗,盗墓分子抓住这个机会,一夜之间义地岗村外的荒地冒出了大量盗洞。8月27日夜晚,义地岗古墓群再次被盗掘。随州市公安局开始“8.28盗掘古墓葬案”侦破工作。
3)村民反映,27日下午村外停了一辆山东牌照的越野车(非村民的车,因为大家都认识彼此的车辆)。警方根据监控追查这段时间进出城的车辆,当晚警方在市区水晶宫酒店附近发现可疑车辆,车内有绳子和洛阳铲等工具。排查后,警方发现水晶宫酒店、恒昌大酒店住了一些山东人,他们的衣着均为迷彩服、球鞋,而且衣服、鞋上粘附了大量新鲜泥土。当晚,警方一举抓获8名嫌疑人。8人均为山东淄博人,在他们的房间内,找到了作案工具和青铜器碎片和2件玉器。审讯中,他们供出李斌、李建新等4名参与作案的随州本地人。随后4人也被警方抓获。然而警方没有找到被盗掘的文物。
4)在抓捕行动前2小时,一个外号叫“小胖子”的山东人看中了20件青铜器中的青铜鼎,同意以200万元成交。在支付了50万元定金后,拿走了全部文物,说明他对出土文物有优先收购的特权,充当了“支锅”的角色。小胖子唯一留下的联系方式是一个无实名登记的手机号码。(这里片中没说明200万元到底是青铜鼎的单独价格和还是20件青铜器的收购价格。根据后面的案情,不应该是对鼎的单独收购价格。)在分析了抓获的12名犯人的出行情况后,警方发现他们长期往返于山东、河南、山西、陕西、湖北之之间,几乎每次都有一个山东人跟他们同一时间出行。经查证,这个同行的山东人就是“小胖子”。“小胖子”叫刘成,山东淄博人,家里人说他很久没回来,可能已经潜逃。
5)在追查“小胖子”的同时,警方只能等待新的“支锅”的出现。警方又接到义地岗村民报告,村里来了形迹可疑的陌生人。警方追踪到了陌生人乘坐的银色面包车,面包车在城里的古玩市场停留了几个小时后,返回义地岗村村民王强的家门口,王强外号”王三“,无正式职业,很少住在家里。几天前,三个外地人住在王强家里。随后这伙人在王强家的菜园子里挖了一夜土。几天后王强开着银色面包车直接到了高速路,在收费站附近停下与人会面。一辆河南牌照的黑色轿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男子,王强把2个纸箱搬到了中年男子的车上,两个人一个返回随州,一个返回洛阳。返回随州的王强买了一个又粗又长的金链子,其他人也都出入高档消费场多了,花钱更大方,说明盗掘的文物已经出手。
6)警方跟踪黑色轿车一直到了洛阳,查证轿车的司机叫马涛,河南许昌人。一天马涛带着纸箱开车到了洛阳老文物市场街,最后进入高档住宅区里的一户住宅。民警查到租住这套住宅的人是一个武汉人,叫张建中,人称”武汉张哥“。每天都有人拎着纸箱进出张建中的家里,这里放佛是一个地下文物交易中心。失踪了近一年的”小胖子“刘成也在这里出现了。山东的刘成、湖北的李斌、李建新等人组成的盗墓团伙和许昌的马涛、湖北的王强等人组成的盗墓团伙,两个团伙在“武汉张哥”这里会合了。警方意识到“武汉张哥”的影响力要比“小胖子”和马涛大。
7)经查张建中是武汉市人,籍贯河南。从武汉某仪表厂下岗后,无正式职业。但他却在武昌南湖某中心地段购置了豪宅,妻子长期住在武汉,他来到河南洛阳,租了这套房子。他的银行账户经常有几十万、几百万款项进出。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发现张建中处于”掌眼“的位置,具有鉴别文物的能力,掌握了文物销售渠道,是盗掘古墓和倒卖文物活动的幕后推手。他们这帮人长期在湖北随州、河南洛阳、山东枣庄盗掘古墓和倒卖文物。
8)2012年8月29日,警方决定收网。9月3日,警方来到张建中租住地的伏击地点,8点左右刘成等人陆续来到张建中租住地。9点30分,张建中的司机到了楼下,抓捕行动开始。警方冲进张的家中,抓获了7名嫌犯。张建中交代,他的文物大多从”小胖子“处购买。警方在张建中武昌南湖家中,抓获了张建中的妻子,并找到了大量的文物,还从马涛等家中搜出了大量失窃文物,并在湖北把王强一伙人抓获。
9)张建中出身在河南省伊川县,那里的葛寨乡有个烟涧村,是中国著名的”青铜器之村“,因为出产高仿青铜器,闻名中国,甚至世界。张建中下岗后,先从烟涧村订购一批高仿青铜器,到古玩市场倒卖,渐渐开始从事真青铜器的倒卖。他很有天赋,又好学,慢慢成为圈子里的”专家“,很多人找到他鉴定文物,从而有了定价权。他认识大量的爱好文物的收藏者、倒卖文物的人和盗墓的人,所以逐渐成为盗墓活动的组织者。为了将生意做大,张建中物色了一批”支锅“,长期住在出土文物较多的郑州、许昌和随州等地,随时报告各地的文物信息,由他决定收购何种文物,然后由他联系北京、上海、广东等地的大买家,将文物倒卖出去。几年下来,张建中已经成为地下文物黑市大佬级人物,掌控着湖北、河南九省二十个地市的地下文物交易,人称”武汉张哥“。
10)警方在张建中家发现的笔记本(账本),有文物销售的详细的时间、年代、形状和交易价格。七十年代曾侯乙墓的出现证明了随州历史有一个”曾“姓方国,但是史料完全没有记载,因此任何一件与”曾侯“有关的出土文物,都对破解历史谜团有着重要的研究价值。小册子里的”曾侯宝鼎“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但是张建中反复说曾侯宝鼎不是从”小胖子“手里买的。”小胖子“的鼎只是一个普通的鼎,没有铭文,而他写的”曾侯宝鼎“是从一个叫赵强的手中购买的,上面刻有铭文”曾侯宝“三个字。铭文是一件文物最重要的信息,”曾侯宝“几个字说明他是”曾“国另一位叫作”宝“的国君,他与曾侯”乙“会有怎样的联系。这件不知去向的文物对整个曾国历史的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既然不是”小胖子“倒卖的鼎,这证明还有另一个盗墓团伙,说不定可以追溯到另一个曾侯家族大墓。
11)张建中交代说2012年的一天,他经人介绍到湖北襄阳赵强家中。赵强拿出刻有”曾侯宝“铭文的一个鼎,张建中立刻打听鼎的来历。赵强说是2011年中元节,他一个人坐火车抵达随州市。赵强在来之前,多次到当地探访,做了大量准备工作,根据多年经验,赵强没有选择有封土的大墓,而是看中了一处风水极好却没有封土堆的地点作为目标。中元节夜晚,人们祭祖后早早回家,赵强成功挖开了古墓。最后,此鼎张建中以55万元成交,很快又卖给了其他买家。根据张建中的口供,警方赶往浙江追查曾侯宝鼎。同时赶往湖北襄阳高新区黄庄村赵强的家中,追捕赵强。到了赵强家中,家人说几个月前,赵强因为溺水已经意外死亡了。据警方了解,赵强一直独来独往,他的盗墓行为无人知晓,曾侯宝墓的秘密也被赵强带走了,包括2011年中元节其他盗出文物流向,也无法查找。警方希望通过其他文物罪犯口中查到线索。
12)时间到了2014年10月,两个陌生的外地人租下了义地岗村附近的一家饭店,两人名叫侯建鹏和周蕙,开饭店是假,盗墓是真,他们雇佣了一队专业打盗洞的人在饭店的屋里向下挖掘。几天后侯周两人又请来另一队人马加入盗墓行列,他们成功盗挖出大量青铜器具。侯周等人共盗出大件完整青铜器18件,零碎青铜马车饰件52个,玉器7件。17号下午,对盗洞进行回填时候,又发现大件完整青铜器7件。买家愿意以500万元成交。在他们进行交易的时候,警方收网,追回所有的青铜器。专家在几件青铜鬲(读音立 li古代炊具)刻有铭文——”曾侯石“。警方发现曾侯石大墓,并一举端掉一个庞大盗墓销售团伙。
13)然而”8.26案件“中涉案的”曾侯宝鼎“依然去向不明。“曾侯宝鼎”在黑市经过6次交易,最终在一个浙江商人手中追回。警方听说一个名叫张义的个体自营业主,买进了一件带有铭文的青铜鼎,目标最终锁定在浙江省海宁市。市值数千万元的青铜宝鼎终于完整归来。
14)曾侯宝鼎属于春秋早期,为国家一级文物,出土此鼎墓的主人为曾侯宝,如今曾侯宝鼎被存放在湖北随州博物馆内。史学界考证,这个"曾"为姓氏的方国,就是史料中记载的“随国”。在随州,除擂鼓墩和义地岗之外,人们又在叶家山发掘出曾侯谏墓,曾侯宝是曾侯谏的后人,曾侯乙的先人,文献中对此有明确的记载,但是一直没有相关物证,青铜宝鼎证实了曾侯宝的存在,也是目前这位叫做“宝”的国君留给世人的唯一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