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过程

1966年6月2日,《奥特Q》在日本的热度蒸蒸日上,而圆谷也借此成为了TBS纪录片《当代领导者》其中一集——《奥特Q之父》的焦点受访者。这部纪录片记录了圆谷工作和休闲时的幕后身影,甚至还有被自己怪兽访问的片段。访问中,圆谷透露了即将接棒《奥特Q》的全新节目企划。

当时的圆谷并没有预料到这部续作会超越《奥特Q》,产生一个全新的类型,并让圆谷英二这个名字在未来几十年都深深留在全球无数特摄迷的心中。

《奥特Q》叫好又叫座,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让TBS对下一部与圆谷合作的作品信心满满,但也对此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一个能把怪兽系列推上更高水准的新概念,并希望以全彩色拍摄。

前作《奥特Q》的设定是一支稍显松散的平民与科学家组成的合作小队,并以他们的才智对抗怪兽与怪奇现象的故事。为了让叙事更专注于调查怪奇现象/事件上,圆谷和金城哲夫认为,新企划的设定应该要改成专门对付超自然危机的专精团体,他们姑且先把这个团体命名为「科学特搜队」。

在经历了几轮的头脑风暴,金城和圆谷决定先将《奥特Q》未使用的怪兽对决元素编入,并加入当初被富士台抛弃的企划——《WOO》的原始大纲中的元素。金城在企划里创造了一头星际爬行动物,可以把自己变大为惊人的50公尺高,来支援科学特搜队

这头有感应力的生物是印度神话巨鸟迦楼罗(大鹏金翅鸟)与日本民间妖怪鸦天狗的结合,被称作「百慕拉」。

前期作业和故事大纲在1965年就开始动工,并很快改名为《科学特搜队百慕拉》。根据制作笔记的记载,科学特搜队的总部位于巴黎,其任务是调查各地官方无法处理的神秘现象,以及保护地球免受任何入侵者攻击。当然,入侵者包括巨大怪兽,它们传承自《奥特Q》,并将成为全剧的焦点。科学特搜队的日本分部,会比《Woo》和《奥特Q》的单位更大,借此让演员卡司人数增加,让叙事专注于特搜队及其任务上。

草拟剧本《百慕拉的诞生》是由山田正弘根据未使用的《奥特Q》剧本完成。主角被命名为迫水队员,28岁,只提及他是一个硬汉,在之后的草案中会成为百慕拉的变身宿主。40岁的村松队长是唯一知道迫水秘密身份的人。不过迫水队员和百慕拉的关系并没有很清楚地解释,但基本前提是固定的,且有很多剧情要点已经在这之前成型。

但TBS制作人栫井巍看了初稿设计后觉得正反派怪兽长得差不多,可能会让观众无法区分,所以他要求主角必须是一个能跟对战怪兽清楚区分的人物

圆谷和金城将这一点纳入考量后,认为人形外星人会比较适合当这个系列的主角。栫井评估了第一轮造型设计后,要求主角要有更金属质感的形象,无机物感、未来感,可以代表太空时代的味道

1966年1月,企划标题被改为《红超人》,这个名字只有在本作正式剧名标题的商标注册通过之前拿来使用过。到了2月,整个企划获得一致通过开始制作。

红超人一度被当做奥特曼备案的名称。在闲置多年后,终于在1972年被圆谷再次使用,并拍成电视剧

《红超人》的剧情包含了《WOO》的元素。在侵略者毁灭母星后,一个不定形的星际难民来到地球,与科学特搜队的迫水队员合体,并一同以红超人的身份保护地球。

这是变身英雄的概念第一次出现。

两个生命体活在一个身体里,人形每天按照日常生活,但面临巨大危机时便召唤出超人类。用来让迫水变身为红超人的过程的催化剂也确立了:那是一支未来感强烈的钢笔状装置,叫做闪光束,可以发出炫目的闪光。

迫水笼罩在粒子能量中,变身为红超人。最后,这个装置改名为「贝塔胶囊」,而「闪光束」成为贝塔胶囊放射出来的光线名,尽管圆谷之后才发现这设计的无穷商机。但此时其实还没有人想到贝塔胶囊能有什么商品化的机会,因为那东西就只是用来替故事增加困境而已。它可能会遗失、遭窃,或者在迫水够不到的地方,以此来增加故事张力

这样一来,红超人的英雄形象准备要成型了。

但即便剧本已经写好了,圆谷仍然认为早期描绘的主角面目邪恶,英雄应该要反映一种绝对的秩序感与和谐感,继而要求美术成田亨继续草拟形象。

在重新思考概念后,成田转而在日本本土寻找灵感,终于发现这形象体现在一位足以代表宇宙,无与一切、秩序与和谐的战士身上:宫本武藏。宫本武藏是举世无双的剑士,他从不羁的年轻岁月直至剑豪与禅师的生命之旅,已是一段传奇。宫本武藏的故事,透过将其一生浪漫化的小说、电视和电影,已深入到日本流行文化中。将武藏的精神与禅意融合了观世音菩萨平和的面孔后,成田终于找到了他寻求已久的完美化身。

他继续修改绘图,并加入圆谷和金城哲夫的建议。这个人形的新版本,终于产生了一种和谐简约的想象,这造型足以完美符合太空时代。这位英雄的银色皮肤象征火箭的金属外壳,全身流动的红色线条代表火星表面的纹路。

随后选角获得初步确认,并决定将科学特搜队设定为一个紧密的五人小团体。卡司阵容几乎都是从东宝给的名单中选出:小林昭二饰演村松队长,黑部进饰演早田,石井伊吉(毒蝮三太夫)饰演岚,歌星兼喜剧演员石川进饰演井手,樱井浩子饰演富士。

现在再看初代的卡司可谓藏龙卧虎,比如第11话《来自宇宙的冒失鬼》里这个幻想出新娘的记者扮演者是日本著名政治家、作家青岛幸男,曾获得过1981年直木赏。

他的直木赏作品《一个不祥的小女人》原名《人間万事塞翁が丙午》,在日销量高达117万本,是少数几本在日本销量超过百万的直木赏作品。

《奥特曼》在1966年3月开拍,剧组分为三班,并各自再分成真人场景和特效小组。

而在这期间,原本应该扮演井手的石川进,因为行程的关系(据黑部进后来称实际是因为石川进不满意片酬),选择退出剧组。他在当时其实已经拍好了剧照,并进棚拍摄了两天。

所以后来饰演井手的人选换成了二瓶正也

原定扮演井手队员的石川进曾在《奥特Q》第10话中饰演西冈主任,歌手出身的他演唱过很多动画主题曲,比如《根性青蛙》、《怪物Q太郎》。

石川进也因此错过了这个在初代中人物刻画最为出彩的角色,这个放到后面来表。

时代背景

当时TBS番宣课发行的《奥特曼梗概集》第一集和《周刊少年Magazine》写真页中有说明初代所处的时代是“1975年左右”的近未来设定,但这个设定并不缜密。和赛文一样,初代的时代设定实际也是60年代和未来杂糅在一起的世界观。

在第23话《我的故乡是地球》中贾米拉的墓碑上去世时间写的是1993年

航空业的迅猛发展与海外旅行自由化

1951年8月1日,日本航空株式会社成立。

1964年4月15日,日东航空公司、富士航空公司和北日本航空公司合并成立日本国内航空公司。

11月4日,BOAC运营的霍克西德利三叉戟成为第一架在大雾中进行自动盲降的商用客机。

第8集《决胜的青石》中,岚在机场接吉姆,背后的数个航空公司说明了当时日本航空业的兴起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海外旅行受到了日本政府的限制,在当时出国旅游必须有视察、留学等特定目的。

进入20世纪60年代,乘坐飞机出国的旅客逐渐超过了船舶。1964年(昭和39年)4月1日以后,普通市民可以自由地去外国观光旅行,并允许每年携带500美元的外币。以此为契机,日本航空的“JAL包”首次作为海外旅行发售。

1966年(昭和41年)1月1日以后,日本取消了之前海外旅行“一人一年一次”的次数限制,一次500美元以内就可以自由地海外旅行,在这之后,悠闲的海外旅行逐步扩大化。

当然,这些海外旅行的费用也很高,仅限于部分富裕阶层,对一般大众来说仍是梦想。所以当时像《兼高薰的世界之旅》中介绍世界各地带旁白的电视节目,以及打出“答对十题可实现去夏威夷梦想”宣传语的猜谜节目以此博得了众多人气。此外,广告商用海外旅行作为奖励的噱头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比如当时还叫“寿屋”的三得利打出“喝着特里斯去夏威夷吧!”(トリスを飲んでHawaiiへ行こう!)的广告语,并在当年成为了流行语。

1964年4月海外旅行开始自由化,第一批一等当选者是在当年4月18日晚上出发去夏威夷。但是,由于一等当选者大部分都选择将海外旅行兑换成现金(约40万日元),所以实际去夏威夷的只有4人。

尼斯湖水怪热潮

尼斯湖水怪是传说生活在英国苏格兰尼斯湖的神秘生物。它的形象一向都是蛇颈龙一般的生物。尼斯湖水怪每年都吸引世界各地的游客前往参观,希望能一睹水怪真面目。

奥特曼前夜祭中曾经提到过尼斯湖水怪,在当时掀起过水怪热潮

最早关于尼斯湖水怪的记载出现在阿德曼在公元七世纪所著的《圣库仑的一生》。根据阿德曼在事件发生一世纪之后的描述,爱尔兰修道士圣库仑与他的同伴当时停留在皮克特人的区域。他遇见当地居民在尼斯河畔埋葬一个人。居民解释说,这名男子在河里游泳时,被一只“水兽”拖下水袭击受伤,等他们赶去把他救上船时,他已身亡。圣库仑派遣教徒吕伊涅魔库敏游过河,突然水怪向前靠近,圣库仑做出十字标志,并对水怪大喊:“不要前进,也不要伤人。从速离去。”水怪突然如同被绳索往后拉去一般停住,退回水中,圣库仑的教徒和皮克特人认为这是一场奇迹,对圣库仑十分感谢。

1960年8月,劳里在船上看到了水怪,并且在航行日志上记载了下来。当时船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在船后约6到10海里的地方,出现一个形体异常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水鸭在水上,有时候也会潜入水中,而且有一个像是脖子一样的东西伸出水面。

1963年,泰德·哈勒戴遇到,他描述,水怪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有一个像柱子一样的脖子,直径在一英尺左右,头的形状让他联想到牛头犬,颜色是暗褐色的。他的描述有一点很特别的是,他注意到在颈部两侧有黑色的鬓毛。

1967年,理查德·雷纳参加了尼斯湖探险队,拍到了最有名的影片。

1970年,蒂姆·丁斯代尔看到了水怪。在众多的水怪照片中,大部分都因为拍摄背景光线不足,无法辨认真假。

水怪也吸引了许多科学家和探险者的目光,数百年来已经有无数次的搜捕水怪行动,但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苏格兰尼斯湖水怪谜团流传近一个世纪,各地民众提出多种揣测及推论,至今仍没有合理的解释。

这个怪兽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在于那条“围巾”,感觉日本人非常喜欢这种带有围巾的设计。

顺带一提,后来在1984年,围巾蜥蜴在日本一炮而红,也作为昭和时期的流行记忆点为大家所熟知。

《名侦探柯南》中有一集有奖悬赏“每个人都保有的昭和时期的东西”,真的有人找来了围巾蜥蜴。

珍珠养殖业的兴起

日本政府在1955年设立了国立珍珠研究所,将养殖珍珠作为生产体制的国策。

20世纪50年代的日本,在当时拥有世界九成的珍珠市场份额。到本世纪六十年代,日本珍珠业获得了史无前例的发展,年产珍珠数十吨,成为世界上生产珍珠最多的国家。1960年到1970年,是日本珍珠业最辉煌的时期,珍珠业的发展达到了顶峰,其年产量达百吨以上,最高的年产量有120吨左右。

1960年(昭和35年),日本的珍珠出口额超过了100亿日元。但在1967年,由于超短裙的大流行,传统时尚的流行改变,珍珠从流行时尚中被抛弃,世界对珍珠的需求锐减。过剩生产和粗制滥造重叠,再加上尼克松冲击(Nixon shock)引起的日元升值,海外买家对珍珠敬而远之。就这样,日本的珍珠出口额在1971年,只达到顶峰时的一半左右,珍珠的价格也大幅下跌。

但另一方面,随着经济增长带来的收入增加,日本国内的珍珠需求开始骤增,日本的珍珠养殖业者转以国内市场为主战场,珍珠逐渐受到人们的青睐。

第14话《珍珠贝防卫指令》中富士明子佩戴的这些首饰,皆是出自银座著名宝石店miwa(ミワ)的作品

miwa也是很多映画的取景地。

现在miwa一串珍珠项链的价格也高达11万日元。

1966年,日本的人均GDP是1030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大概人均年收入是不到40万日元。

根据樱桃子在《桃子的宝石物语》里的回忆,当时一颗用来做戒指的上好珍珠大概是9000日元,差一点的是7000日元。

所以珍珠对于当时的日本人来说而言仍然是奢侈品。

第三次能源革命

日本的“能源革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20世纪60年代,从之前以煤炭作为燃料主力转换为石油和天然气的过程。

20世纪50年代,中东和非洲相继发现了大油田,能源的主角从煤炭逐渐转移到了石油。在日本,以1962年10月的“原油进口自由化”为契机,石油开始坐上能源宝座。大量廉价的石油被用于各种交通工具、取暖用、火力发电的原料,其消费量开始飞跃性增加。特别是伴随着汽车普及化,进一步加速了石油的消费。

另外,也有针对日本国内产的煤炭的生产中止,转移到低价格、质量好的进口煤炭的现象,以及由于集体住宅的普及,家庭的暖气设备从燃料主体转移到火灾风险小的以电为主体的设备现象等。

和其他国家一样,日本的能源革命进一步促进了比蒸汽机热效率好的内燃机的发展,也促进了产业高度化。而在北海道空知地区、福岛县东部、山口县西部、九州北部(筑丰等)的主要产煤地,之前作为产业基础的煤矿被相继关闭,很多煤矿工人因此失业,导致自治体经济显著衰退。特别是由于动力现代化计划,国铁不再大量购买煤炭,成为了日本国内煤炭产业止步的一大诱因。

在20世纪50年代,很多家庭的暖气和做饭是使用木炭和柴火等木质能源。1950年的木炭产量每年约200万吨,1956年的柴火产量为3400万层积石(1层积石换算为125公斤,总约425万吨),因此在国内的森林中筹措了庞大的资源。

家庭用能源随着高度经济增长,也迅速向石油、煤气、电气等转移。人们也开始建设没有炉灶和土间的住宅,薪炭的生产量开始大幅度减少。家庭用的能源革命,带来了家庭无烟化和家务劳动的降低的近现代化生活环境,但另一方面,木质能源生产相继停业,几乎处于毁灭状态,很多村落因此消失,加剧了人口的过疏过密化。

大阪世博会的申办成功

第26、27话的《怪兽殿下》,正是在日本申请世博会成功的大背景下制作的剧集

20世纪60年代,日本经济开始复苏并飞速发展。1964年,东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更是振奋了国民。1965年,日本正式向国际展览局申请举办1970年大阪世博会。主题为“人类的进步与和谐”。

而《怪兽殿下》是在1967年1月8日开始放送的。也就是说,这两话实际是对三年后的展望。

这让我想起了1970年世博会的亮点之一——美国馆当时展出了阿波罗计划带回来的月球石头,并在当时成为话题。(1969年,阿波罗11号土产)

当年美国馆展出的月之石

因为世博会是各国向世界展现软实力的时机,所以我认为剧中把哥莫拉搬到大阪世博会供人观赏的想法其实非常大胆,非常有意思。

大阪世博会后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共有64218770人参观了世博会,创造了当时世博会的最高记录。期间单日最高入场人次为835832人(9月5日),最低人次也有16万3857人(3月16日),半数以上的日本人都参观过博览会。高达1500亿日元的投资不仅很快收回,而且盈利颇丰。

大阪博览会也成为世博会历史上成功的经典,是日本国家现代化到来的标志。

评价

《奥特曼》首次以彩色拍摄,但为了避免超出预算而采用16cm拍摄,仅有合成镜头使用35cm。同时也配合TBS需要用较短制作进度拍出较多集数的要求,出片效率大大加快(3月份制作,第一集需要在7月播出),所以圆谷制作没了《奥特Q》那时候游刃有余的制作时间表。

尽管制作初期有些问题,但《奥特曼》一经开播就极为成功,收视率超过了《奥特Q》的平均收视率,且每周持续攀升,以至于当时TBS和赞助商非常希望追加一季,制作到52集,甚至还有剧场版的企划。但遗憾的是以当时圆谷制作的能力,已无力继续筹拍,不得不说是一件殊为可惜的事。

在内容上,我觉得初代这部作品是有很大突破的,大概有几种路线。

一种是延续了奥特Q时期,通过描绘吞食地球资源的怪物,比如石油、黄金和原子能,侧面说明这些资源的宝贵,以及揭示日本现代化程度的到来。

另一种则是通过外星人之口或者境遇,展开对现实的思考,比如难民、冷战甚至是国家信仰。最典型的剧集就是《我的故乡是地球》、《来者是谁》、《被禁止的语言》。

第33话《被禁止的语言》中梅菲拉斯星人蛊惑小悟的话现在想来细思极恐,其采取的策略和现在某些国家给点甜头就要智取掠夺的计谋如出一辙。面对这样的威逼利诱,实际对人的人性和信仰提出了考验。
第31话《来者是谁》则揭示一个高度的文明不应该以吸血掠夺甚至毁灭另一个文明求得生存。(感觉一大堆国家躺枪orz。)

既有对时事历史的思考,也对未来进行了展望,真正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而在人物塑造上,因为把奥特曼定位于神,也为了保持所谓的“神性”,所以对于人间体个性上的刻画其实是非常少的,早田在剧中更多的是以冷静淡定、头脑清晰的形象出现。而剧集更容易出彩的情绪起伏的部分,则基本由井手这个人物负责(例如《我的故乡是地球》《小英雄》),这也使得井手这个人物的形象更为立体饱满,观众也更能与之共情。

所以我个人觉得作为主役的黑部进实际是比较亏的。

主角刻画过少这个问题后来也被《归来的奥特曼》的主笔上原正三注意到,也为了和金城塑造的人物区分开,后来的登场人间体个性便不再完美、被神化,开始大量地描绘人间体的私人生活,人间体的魅力也因此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奥特曼ウルトラマン(1966)

又名:初代奥特曼 / Ultraman / Urutoraman / 宇宙英雄奥特曼

主演:小林昭二 黒部進 石井伊吉 

导演:圆谷英二 实相寺昭雄 编剧:金城哲夫

奥特曼的影评

贺運
贺運 •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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