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3-07

少年巴比伦:路小路你有种

我最近常说一句话，叫“小董从来不让我失望”。不骗人。
我对这位已经当爸爸的投胎小能手，向来爱的深沉。
小董确实从来不让我失望。

他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是19岁的时候拍了一部戏叫《青春派》，
这部电影支撑着无数的高三学生度过了最苦最难的时光，
因为这部电影以代入感著称，
没有校花校草，没有轰轰烈烈，就只是平淡的，无奈的高中生活。
作为艺术生我并没有什么代入感，但这并不影响我对这个少年另眼相看。

可是那时候他还不叫董子健，他叫“王京花的儿子”，
后来的《少年班》也被许多人诟病说演技没有突破，
再后来的《山河故人》、《六弄咖啡馆》，到现在上映的《少年巴比伦》，
小董一步一步的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对星二代其实没有一点兴趣，
他对偶像明星也没什么兴趣，
93年的小男生竟然会反感别人叫他“小鲜肉”，
很少参加综艺，不会拍真人秀，不拍电视剧，不做任何的炒作，
这个老干部除了喜欢拍电影，就是喜欢学习怎么拍电影。
几乎每一部参演的作品都会提名国内各大电影节，
事实证明小董不光自己不让人失望，眼光也不让人失望。

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这种魅力叫想法、叫深度、叫内涵、叫追求。
看他的电影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和放松，跟爆米花电影不同的放松。
一种叫信任的放松，
从影片开始第一分钟就可以完全放心的让自己跟着电影的节奏起伏，丝毫不担心中间节奏或情节会垮棚。
他的存在就像刚拆封的电器里带的三包证和保修卡一样，
不一定用得上，但就是心里有底。

《少年巴比伦》讲了一段上世纪90年代的青春，是70年代的人经历过的青春。
没有长纱裙白布鞋，也没有躁动的篮球场和一场考试决定的未来，
而是一个制度围合下的围城中没有未来却也不懂得悲哀的青春。
也懵懂、也热血、也有爱和情谊，但跟我们经历的，完全不同。

有人说巴比伦指的是巴比伦塔，圣经中为不同的语言和种族提供解释的存在；
也有人说巴比伦指的是世界上的第一部法典，路小路的生活中，属于自己的法典。
我更倾向于第一种说法，毕竟路小路的是不同的。
他套着不合身的大西服给小姑娘们换灯泡；
蹬着自行车翻墙到厂里的煤堆上抽烟；
穿着白衬衫，把背心扎进腰带里，套着深蓝色的尼龙袜子蹲在白蓝家门前；
有着所有的二十岁都有的不羁和痞气，也有那个时代特有的浑噩跟痴情；

在既定的生活里，无论是上等的钳工电工，还是下等的三班倒的力工，
他都不绝望，只是觉得时间太过漫长，
遇到白蓝之后他不免俗的用尽一切办法只为了搏她一笑，
最后她还是走了，带走了他的心，
然后用一封明信片，又带走了他安稳的生活。

导演说，这算是一部封闭空间里的公路片。
看完电影之后我特别喜欢这个说法。

从职校被爸爸用一只王八卖进了糖精厂的钳工班认识了师傅跟白蓝；
到后来到了电工班，认识了小李，结交了小噘嘴和长脚；
再后来去倒三班，为了救小噘嘴错失了最后一次和白蓝告别的机会；
小噘嘴被龅牙和傻子暗算成了废人，他又去了保卫处；
白蓝走后路小路终于上了夜大，可是没有了白蓝，
路小路又回到了最初上职校时的状态。
兜兜转转一大圈，围城还在，体制还在，
可是青春里的甜蜜却再也回不来了。
故事的最后路小路站在高墙上，看远处糖精厂的烟囱一座座倒下，
他说：“时间就是这样，所有你爱的，你恨的，都会被它带走。而我将在这里继续等待。”

电影散场之后我坐在那里想了很久，
这部差点改名叫《路小路你有种》的电影，路小路到底哪里有种？
整个120分钟的时间里几乎没有激烈的矛盾冲突，
可是路小路就那么活灵活现的站在你面前了，
他吊儿郎当、痞里痞气，不务正业又没有一技之长，
在那个体制化的年代里甚至没有为爱突破自己，
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一生都被既定的小工人，
可是你就是觉得他有种。

我最喜欢的一个镜头是影片的最后一个情节高潮，
路小路大闹会场，指着冲过来的科长说：
“倒鸡你敢过来试试，把你头按厕所里信不信？”
没有特别激动的语气，却把一个痞字大大的刻在了屏幕上，
那一刻路小路才是真的活了。
不光是路小路，牛魔王、电工班的班长、一直在考夜大的长脚，都是活的。
都很有种。
没有堕胎、割腕、出国，
厂子里的青春一样热血，一样有江湖。

说道牛魔王，其实看演职人员表的时候会发现各种牛逼哄哄的大配，
可是这部戏的导演和主演，却都是新的。
小董当时还在拍《德兰》，
还没有后来《青春派》和《山河故人》时接受的中戏系统的表演训练，
这甚至是80后导演相国强的第一部电影。
可是每个人的都像老油条、老戏骨一样的表现实在是让我欲罢不能。

人们总说做电影该有态度，
我们可以是新人，但新人不是敷衍和垃圾的理由，
没有大咖，没有经费，没有特效，没有炒作，
每一帧都有戏，每个画面都踏实。
你可以不喜欢，但你无法说它不好。
我觉得这才是做电影该有的态度。

这才是电影。

表白《少巴》，表白路小路，
表白我的老干部，有想法的电影人小董。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wNDQ4NDI0NQ==&mid=2247484406&idx=1&sn=be6a8cc0c4515d085faf5be02db67158&chksm=973e380ca049b11ac53bf5552b7c5b76034d3bf14b65a7846f63080975954c76c8a5440f5c98#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