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3-12

少年巴比伦:当你回首往事，你会最先想起谁？

一、

当你回首往事时，你会最先想起什么？

“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那是保尔∙柯察金的人生。

那是烽火硝烟中革命者的人生。

那是“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的人生。

可是并不是每一个时代都硝烟弥漫，并不是每一个时代都锋芒毕露。

也许，我们只是成长、生活在一个普通得平淡的时代。

也许，我们既不是生活在最好的时代，也不生活在最坏的时代。

人无法选择时代。人只能生活在自己所处的时代。

既然如此，当你回首往事时，你会最先想起什么？

二、

路小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他的过去都搅在国营糖精厂里了。

路小路生在1970年代，他的少年落在了1990年代初。

路小路打小成绩就不好，中学的成绩也一塌糊涂。

按这路子走下去，路小路去参加高考，也只有落榜的命运。

还好，在路小路就读的普通中学里，“毕业生大部分都是去工厂做工人，比较高档的是去做营业员，当然也有在马路牙子上贩香烟的”。

高考对路小路来说，连个梦都算不上。

高考对路小路来说，只是他人的生活，与自己秋毫无犯。

作为工人的儿子，路小路的爸爸给路小路指了一条明路：去工厂当学徒工。

这就是路内的小说《少年巴比伦》故事的开头。

当主人公路小路回首往事时，他先想到的是自己在没路的时候，走了一条什么样的路。

三、

路小路不愿意当工人，那意味着重复父亲的一辈子。

路小路甚至觉得当个营业员，也强过当工人。

路爸说，“你要是做营业员，我就帮不了你了。你要是做工人，将来还有读大学的机会”。

路爸嘴里的大学，是职业大学。读这样的大学不用高考，各厂推荐的优秀职工就能去这里读书。

读这样的大学，“学杂费一律由厂里报销，读书期间还有基本工资可拿”。

有个大学文凭又有什么用呢？

路爸说，在这样的大学读上两年，一张文凭在手，“回原单位，从工人转为干部编制，从此就能分配到科室里去喝茶看报纸”。

路小路对读大学不兴奋，但对“喝茶看报纸”兴奋。

那意味着清闲而衣食无忧的工作。

那意味着自己不再是“治于人”的劳力者，而成为了“治人”的劳心者。

从劳力到劳心的跨越，源于身份的转变：从工人变成了干部。

要有干部身份，就要有一张大学文凭。

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啊！

怎么才能进职业大学呢？

路爸说，只要路小路到化工厂里去做一年学徒，转正以后就能托人把路下路送到化工职业大学去。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大学文凭、干部身份、喝茶看报纸。

就这样，为了做人上人，路小路先做了学徒工。

路爸是农药厂的工人。子承父业，路小路也该进农药厂，才算是顺顺当当。

可路爸的原则是路小路决不能进农药厂，进了农药厂，路小路就真的成了自己了。

医生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学医，农民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务农，老师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当老师……

只有经年累月的承受，才会懂得这份职业的辛酸，才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再受这一份苦楚。

在父亲的安排下，路小路填了糖精厂的招工报名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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