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都市》的城市风格很容易和《银翼杀手》的城市风格混淆,相似的阴暗与混乱,斑驳的墙壁露出了坑洼的砖头,钢铁世界可以和贫民窟融合,主角穿梭在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中,高楼大厦掩藏了小人物的经历和过往,人们不需要关心彼此,但需要彼此的体热。不同在于《银翼杀手》的阴雨让人在观影过程也感觉到了寒冷,于是潮湿的孤独感伴随泪水消散于永恒;而《移魂都市》中的外星人憎恨水,整部电影沉浸在同一个干燥的夜晚,人们在昏黄的灯光下迷迷糊糊度过一天。

他们都是主角想要找到身份真相,整个世界被少数人玩弄欺骗的事实。人们以为自愿、实则被迫接受了各种身份,以为是大脑做出的选择,实则早被掌权者输入了各种各样的观念。联想到近来大热的新闻:一家所谓的剑桥数据分析通过脸书掌控了美国大选的结局走向,不仅美国选举,他们的高层自夸几乎半个地球的选举都有他们团队“协助”。大数据时代,到底个人意志还能残存多少?

影片讲述约翰梅格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仅失忆、还和一具女尸共处一间屋子,警察在忙着通缉他,一群陌生古怪的人也在追捕他......

又要伦敦尖楼又要法国铁塔,一会儿听五六十年代的工人抱怨生活不易,一会儿又要在七八十年代上高架桥,女人的妆容发型更随着年代改变而变幻。打造这样一座不限年代的城市,西部世界的母公司恐怕望尘莫及,可见这些长得像虫子却披着人皮的外星人没有好好活捉几个历史学家,于是有了这样的梦幻不夜城。

就像我在看《逃出绝命镇》时产生的疑问一样,白人自命高黑人一等,于是千方百计去变成黑人永生?在《移魂都市》中也是如此,外星生物自诩他们的技术是地球人几个世纪都追不上的,然而快要灭绝了,不去研究繁殖大事,而是举倾国之力建造另一个“地饼”(这颗星球实在是太扁了,撑不上是个球),然后去变成地球人?这就好像老师告诉你,人类就要灭绝了,来我们一起研究下植物是否懂得享受音乐吧。即便是三体人模仿人类也只是为了夺取地球,而非变成他们口中的“虫子”。

外星生物为了避免灭绝,不远万里捉来许多地球人,将他们的外星球改造成另一个地球城市,试图通过每日改变人类的记忆、去发现人性和灵魂,从而改变命运。说真的我觉得这个故事可以另拍一个前传:当年濒临灭绝的外星生物来到地球,发现地球人和他么一样具有记忆能力,虽然科技落后文明落后,但繁殖能力强,于是试图消灭人类霸占他们的生命力或者地球whatever开心就好。后来一个老教授发现了外星人的阴谋,为了避免整个地球遭受毁灭,于是用一个惊天谎言欺骗外星人:我们之所以不会灭绝是因为我们有人性,有灵魂,如果你们像这样成为一个个独特的个体,而非整体共用一个大脑一个记忆,那么就不会灭绝了。于是外星人便捉了部分地球人回母星做研究,地球得以免遭灭顶之灾。

回到正题,在《移魂都市》中的外星人共用一个记忆,而他们之中也会有分歧、疑虑,那么就是说他们的情感并不相同。好像蚁巢有个蚁后统领全局,虽然各蚁分工不同但都为这一个王国服务。我不明白人类的人性和灵魂为什么让他们觉得能够避免灭绝,毕竟人类现在破坏环境玩命战争生育率下降自己都快把自己玩灭绝了。

更可怕的狂妄还不在这,而是主角约翰梅格变身上,他作为人类(虽然影片没有介绍他们的来处,但就当是地球吧,毕竟这是地球人拍出来的电影),被修改了几十次记忆后,莫名其妙就拥有了外星人的精神力量:通过思想控制实物、改变城市、甚至星球。干脆直接说人类是外星人的祖先或者外星人是人类的祖先吧,两者之间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绿帽关系。

这样一想,虽然外星人都要灭绝了,还要努力营造另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给被抓来的人类居住、且人类被修改几十次记忆后就可以变成神,这样的疑问就能解释通了。毕竟都是自家人,人类变强了,日后慢慢变成另一拨外星人,他们这批操作,不亏。指纹都能变成迷宫,后继有人了。

然而主角约翰梅格在追寻这个真相的过程才是最令观众揪心的,莫名其妙成了连环杀手、好好地妻子送了自己一顶绿帽、童年的记忆似真似假、甚至连整座城市都是假的。可惜影片并没有着墨于他跨越人类变成外星人身份的心理活动,仅仅是让他通过精神力量,复制了另一个地球。相比较下,警察的角色反而更加饱满,探案时的认真、发现问题时的果断、清楚真相后的狠绝,以致这个角色的死曝光了整颗星球的原型时,几乎让人觉得这是导演对他的偏爱。只有这个警察看到了整颗星球的真相,和光与尘,一同归去。

约翰梅格因为被赋予了违背他本性的杀手身份而进化成外星人,这是外星人苦苦追寻的人性,无论是时间、还是迷宫都无法困住人类向往自由的灵魂。只是,对根本不是自己的记忆臣服,约翰梅格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约翰梅格,但还是创造了虚假记忆中的贝壳沙滩,这到底算不算是独立、自由呢。

移魂都市Dark City(1998)

又名:极光追杀令 / 黑暗城市

上映日期:1998-02-27片长:100分钟

主演:卢夫斯·塞维尔 威廉·赫特 基弗·萨瑟兰 詹妮弗·康纳利 

导演:亚历克斯·普罗亚斯 编剧:Alex Proyas/Lem Dobbs/David S. Goyer

移魂都市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