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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黨:朝鮮婚姻介紹所 天生緣份
第十篇 灯下黑
为做出选择,为确定心意,试探与根究都是必要的。

-与我,结下婚姻罢。

-也好。

-不过婚后我要继续当媒人。回到家,(有)书册就会飞来。

-也就是说,我不会继承麻氏家门的任何东西。

-拒绝的话,说得可真长啊~

较量,需势均力敌才有进行的必要;对话,须有同样的思维方式,才能继续。

从以上对话来看,姜大小姐的婚谈已经被男方干脆地拒绝了。拒绝方式看似委婉,其实毫不客气,甚至还有些残酷,因为都是实话。确实,对麻勋这样严谨到一丝不苟,除了对真心喜爱的人处处容情之外,对他人都是苛刻到极点。对待不心仪的人,往往眼皮都还没抬,就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能给左相姜大监府上的大小姐以如此繁复的拒绝言辞,已经算是额外给情面。这无非都是因为,他已一眼看出对方反感厌恶还有最在乎的是什么。正所谓:

思虑再三权衡轻重为择佳偶官家女上门试探 另有所爱心系丽人为守诺言世家子断然拒绝
为救兄长应约挑战艰苦训练市井女渐入佳境 一心一意欣然祈愿忽闻告白新主惊见心变女

◆ 抉择

-拒绝的话,说得可真是拖得长啊~

这什么意思?

简单说来,就是现实生活中坏脾气的漂亮女孩发火时痛骂的那句“废话”。可是姜大小姐出身世家,怎样都是“三政丞”出身的官家女,就连骂人也不便言辞粗鲁,于是拐弯抹角说一句。这就是常言说的骂人不吐脏话。很显然,麻勋已经听懂了。

正因为剧情突进,不少观众都在问:

“那厉害女的之前不是看不起媒人的 怎么突然变了”

从大小姐突然前来介绍所,不问候不寒暄,只说目的这样的状况来看,此番前来,她是在已经了解男方状况的前提下作最终判定,不是议婚,不是告白,而是交易前的试探。如果麻勋答应,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接下来,大小姐就该谈结缘条件,而非如何过日子。

不到关键时刻,就不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对于选择,不会有人比麻勋更明白,正因为如此,他在姜大小姐前来试探时,说了最让她厌恶反感的话。

以麻勋对答的情况,姜大小姐最厌恶的是什么?

职业低下,身份低微,浅薄无知,粗鲁无礼。

那么,姜大小姐最在乎的是什么?

身份地位,家门水准,财富实力,以及人品才智。她是遇事求全,什么都想要的人。这样的女子,择偶观一定与常人有异。

遗憾的是,麻勋拒绝姜大小姐的话,道俊都没听到。可是,大小姐议婚一事,道俊却站在书架后听得清清楚楚。就因为这样,在意女方的他,开始不淡定了。稍一走神,往后一动,就碰了书架。岂料麻勋比道俊更明白,马上请女方去书房详谈,这才杜绝麻烦。

这番细节,也有观众不理解,提问说:

“干嘛要在没人的地方拒绝 如果要让朋友和喜欢的人安心 难道不是当面绝而且是当大家的面”

话虽如此,麻勋也明白另一个道理:

他是骄傲的人,女方也同样是。

拒绝是一回事,当众人的面拒绝又是另外一回事。如私下里拒绝,丢脸的只是女方,是拒绝个人以婚姻私下交易,如当众人面拒绝,难堪的则是左相府上,是女方家族,得罪的是左相姜大监。因此,麻勋这样安排,其实是谨慎处理,给姜大小姐留足了面子。可是,这样一来,就让道俊特别介意,甚至跑去问了大小姐:

-你,真的要拣择,嫁给那个王吗?

…………

看,之前我们说什么来着?

比起大小姐的暗自生气,暗地里布局,道俊其实是更加介意,更为心动的人。面对这份感情,其实是两人都有意,都在意,但是个性不同,为人处事的方式也不同,只是以不同方式表达爱意而已。

对于道俊来说,走到这一步可难了,他本身有心结未解,还能如此告白,实属不易。


◆ 释怀

关于道俊的心结,到了林氏夫人相关事件解决时,又有了新进展。

从道俊亲眼目睹的情况来看,林氏夫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女儿华庭,才刻意宣扬再嫁一事。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她也要以母亲的心,上殿作供,向国王禀明自己的决心:

-所以,大伯爹才为小女安排再嫁。

-是。所以小女目前寄住在妓房。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殿上,向国王和众家大臣说明情况:

我可不是来接什么表彰和牌坊的,改嫁就改嫁,我是要我女儿正常嫁人,才不要当什么王后。拣择?不干。给什么也不干。

可是林氏夫人也出身世家,同样明白礼仪的道理,当然不会如此直白。于是她就在殿上感谢麻勋的父亲也是领议政麻大监,弄得对方好大。尴尬非常,又气到无语。面对国王安排其再嫁的机智应答,只得如此这般,支吾以对。

面对这样的母亲,道俊也在问: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对方回答他说:

-这就是母亲的心意。

就因为这番说话,打开了道俊记忆中的另一扇门。原来,母亲并非私下与人逃走,而是被父亲虐打非常严重,为了保住自己和儿子的性命,不得不逃走。来接她的人,其实是娘家的叔伯兄弟。走之前,母亲还要与他约定,次日中午于树下再见。

如此说来,道俊是因为思念而埋怨,因为思念而留下伤痛。那些误解和伤害,都是自私又懦弱的父亲给的。除了虐待妻儿,对付那些比他自己弱小的人们,他似乎不会干别的事。这样看来,道俊无法参加科举的事,也不是因为母亲德行有失,而是父亲的问题。若是日后麻勋或是姜大小姐帮忙,还是有办法出仕为官。

就是因为这样,在面对领议政麻大监派来的打手当时,道俊才会如此从容,几下就处理掉来暗害妇孺的私兵。而后,又起波澜。


◆ 灯下

当头目回报的时候,领议政几乎气疯。平心而论,领议政气得并非没有道理:

要送入家族女子入宫的计策被儿子麻勋挫败,就连出出气,要灭口也不行,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说来有趣,这介绍所并非寻常之处,什么事都办得成,什么人都找得到。所长麻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此前,为了帮助李公子寻到最适合他的姻缘,一举挫败左相控制成均馆儒生的计划,这回为了帮助林氏夫人与华庭母女,又冲了自家父亲的计划。要是深究,可不就是非常之地非常状况么。

注意:在送别林氏夫人与其女华庭当时,麻勋曾经承诺要负责二人姻缘。这话又被狗屎盖章确认:

-您别看麻媒婆这人很挑剔,但是他的话可是说一不二。

-一定,一定会帮助二位找到合适的姻缘。

可是,可是林氏夫人如此挑拣,再将女儿送嫁以后,她还能有怎样的姻缘?往后看。到此时,到了训练课程已经逐渐开始起作用,狗屎的问题也愈发突出。
在道俊看来,麻勋深爱狗屎,不惜代价也要帮助她完成心愿。可是,面对越来越亮眼的狗屎,麻勋能舍得下,放她入宫吗?所以,这就是道俊劝阻麻勋的由来:

-现在还来得及,你能放开她吗?

可是麻勋却认为:

-看她这样,也只有宫里最安全。

就在麻勋感慨的时候,宫里也有事发生。为控制局面,李水身边的人被领议政尽数处理,就连善解人意的宫女也被用刑逐走。而他,对此无能为力,只能流着泪自责:

-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而在另一面,左相姜大监与领议政麻大监斗得如火如荼,双方都打起了外援的主意。

○ 左相姜大监左右为难,既然成均馆儒生控制不了,女儿不听号令,不答应参加拣择,若是如此,怎样对付领议政一派?

○ 领议政麻大监也在犯难,儿子不肯继承家族事业,现在又被破局,无法把家族女儿送入宫内,更无法延续外戚专权的方便。

两相对峙,那就只能找一个具备这样资质的人。由此,较量的双方都需要寻找中立者,再押注。于是,头目给领议政的报告引起注意:

-他是跟梅晰的女儿在一起嘛?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士大夫称呼对方,直呼其名是无礼之举,往往称呼对方的别号,以示尊重。梅晰就是尹大监的别号。

头目并非多管闲事的人,此前已经被麻勋发现手臂上被抓伤的痕迹,还被警告说:

-下次,就要被虎狼咬了。

二少爷此言一出,头目心知不妙。此时状况颇为巧合。麻勋为狗屎安排的身份,就是那位总是遇见的讨饭大叔的女儿尹秀妍。狗屎与此人多次遇见,因为同情对方,误解他是讨饭的穷苦老人,怕他着凉,还曾为其加过衣服,又帮他取回钱袋。这回来到尹府,则是为报恩。为了感谢尹大监给予身份,勤快的狗屎跑去宅邸,将破败的地方整饬一新,打扫以后再度巧遇尹大监,又误解他是讨饭大叔,于是把他赶了出去,临了还塞给他一张宣传单,请他多多光顾介绍所。

………

狗屎为报恩去打扫,却将宅邸主人误认为是乞丐赶了出去,这是怎么话说的。可是看到家里如此整洁明亮,尹大监也觉得有趣,直到收到这有趣女子给的介绍所宣传纸,他才明白来人有可能是麻勋拜托的那个人。不过,还没来得及确认,就遇见了姜大监亲自来“请”,又被尹大监断然拒绝:

-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势力争斗,不必除去,除去以后,就会只剩下那股势力。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说不知道,尹大监要的是制衡。制衡说的是一股力量与另一股力量相互争斗,又互相制约,于是消解并控制对方的状态。只有领议政与左相二人斗得难解难分,朝中才有办法太平,否则领议政权倾一时,宫中又要多事,朝中也会发生“士祸”。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谁也无法称心如意,因为局中多了个麻勋,这才是最大的变数。

是麻勋给了狗屎改变的机会,让她从粗鲁无礼的市井女子,变为高贵优雅的班家闺秀,为保护她的安全,还特意安排她拥有参与拣择的资质,也有可能入宫。但是,情况就如麻勋所说的那样:

-但是选择,要由那孩子来做。

既要选择,就得有选择的根基。就如众人所预料的那样,关乎狗屎的闺秀大改造,尤其之顺利。麻勋给的书,狗屎抱怨说是:

-又是那样弯里拐曲的字~

可见,狗屎的头脑够聪明,用现代的观点来看,她是拥有读书头脑的女子,俗语称作“读书种子”。虽然没有专门学过繁体汉字,可是凭着形状和写法,居然也能认得不少。至少,在惠民署打工时,她就认得药方。当下受训时,即便麻勋给了她一大摞书,要她熟记,她气到抱怨,可是一说可以去七夕灯会,又可放灯,她就高兴得应承下来,决定背诵诗集摘抄至少四十首。

这里特别需要说明的是关于诗集的细节:

麻勋在递交诗册当时,特别说明:

-那些书只是要你熟读,记得要点就行,可是这一本,却要背诵。

又说:

-这是班家闺秀常行之事。

就为这话,引发讨论,不少观众都在问:

“那个年代还有女子识字 不是说都是文盲”

其实不是。吟诵诗词是古代朝鲜贵族女子的风尚,历朝历代都出才女。班家闺秀待嫁时就有吟诗作对的集体活动,平日里就有随身携带墨笔与诗稿本的习惯,便于记录。待出嫁时,待字闺中时所写的诗集也是嫁妆之一。因此,麻勋给的诗稿本,如同 架空剧 宫 当中的剧情那样,李律给的纸条,就是给尹彩静的提示,而那本班家闺秀诗稿,也是麻勋提前给狗屎打的小抄。到诗词会当时,如无法吟诗作对,哪怕说几句别人的诗词也混得过去。


麻勋深爱狗屎,不惜为她得罪天下人,只为来到七夕灯会,于月下放开孔明灯,在灯下表明心迹。狗屎在意麻勋,但未意识到这份感情意义何在,经过训练,“修葺”一新的她容光焕发地在灯下欢乐告白:

-我要跟兄长一起生活。

-媒婆您不要娶亲。

七夕桥头,情生意动。相爱却未曾相互表明心意的两个人只有月下放灯的这一刻是幸福的,可是冷不防背后还有人,泪眼相望,未放的灯缓缓滑落,原来是李水。

灯下不明,说的就是明亮的光线之下,往往隐藏着不察之处。这不察,有黑有暗又不明,而变局之因往往就在灯下黑处。


花党:朝鲜婚姻介绍所꽃파당 : 조선혼담공작소(2019)

又名:花党:朝鲜婚姻工作所 / Flower Crew: Joseon Marriage Agency / 花婆堂:朝鲜婚姻介绍所

主演:金旻载 孔升妍 徐智勋 朴志训 边佑锡 高媛熙 朴浩山 郑宰 

导演:金佳蓝 编剧:金怡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