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序列上,我父母属于第二代城市移民,但思想上,他们远远滞后了。从世纪初我降生,至今近20年,工作,社交,娱乐,他们都停滞在城市边缘的这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母亲最好的朋友是楼下大她十余岁的老邻居,父亲唯一的事业是消遣时间,而我,随着升学的水流,缓缓地激烈地从这个静止的世界剥离。
我继承于母亲的敏感多疑,让我在平庸的人生轨迹中偶遇了“知识”这潭幽泉。除了同龄中产孩子热于关注的敏感话题,我不自觉地痴迷于“宗教”和“边缘”。从购买一本圣经,到高三自习与同学讨论王明珂汉藏边缘理论的美妙。我学着用“他者”的眼光观察,结果得到的是痛苦和麻木反复。一天天发现自己身上的堆积的社会印记,身份印记,记忆的担子越来越沉重。
“边缘”的祛魅始于自我身份的认知。而当我与片中的拉米共鸣时,恍然醒悟,我向往犹太教,企图成为基督徒,希望生来是一个穆斯林的根源。我心中充满了碰撞,紊乱的禁忌准则,他们陈腐过时,他们又维系着若有若无的“美好”。没有明文戒律,没有箴言,我们每一个个体的为自己锻造了独特的枷锁。身份感的自我约束与现代性的道德破坏力打破了我们的虚假的外壳,我们像一群嬉皮一般,挂着鼻环、舌环,人人各异,又相互疏离。所以,我在寻觅一个家园,它约束我们,又让我们互相依靠。
无限制的外在解放带给了我们什么?当我们高举后现代的旗帜欢呼时,我们将前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