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Syfy这个专门播放科幻、奇幻类幻想题材剧集的电视台,尽管偶有《苍穹浩瀚》这样的佳作,但始终难改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廉价、故事混乱、侮辱智商。
12月6日,Syfy播出了一部剧,居然一点也不Syfy。虽然看着还是不高级,但脏乱的视觉感受与其重口逗贫的气质十分契合。前两集还是看得人摸不着头脑,但三、四集居然有意识地把各条线都并拢了。
这部剧是《幻想快乐(HAPPY!)》,主角曾经是一位的警察,而今却是个吸毒、酗酒、赌博无恶不沾的杀手,这个四集下来除了病号服只有一身破烂衣服的中年大叔,对敌手段之狠、说话之贫贫叨叨,都死侍既视感十足。一次意外,他遇到一只其他人都看不到的生物,说是蓝色小飞马,长得却更像一只驴,故事就由此展开,所以这部剧又翻译作……《正能小飞马》。
主演Christopher Meloni,参演过大受好评的剧集《监狱风云》和《法律与秩序》。蓝色小飞马的配音者同样经验丰富,《海绵宝宝》《咱们裸熊》《辛普森一家》《马男波杰克》等众多知名动画中都有他献声。

改编自漫画的这部美剧,融合了漫画的夸张和天马行空,又有着美剧的明快干脆。作为一部带有犯罪、悬疑色彩的奇幻剧作,它很好地平衡了这些多元题材,没有在幻想的路上过分放飞,牺牲悬疑性,也没有因为黑帮、绑架等元素牺牲娱乐性,其血浆中飞扬的成人式幽默,甚至让人有点回忆起了去年的《传教士》,虽然从故事到风格都大相径庭,但如果你偏爱这种另类口味,这部剧可以考虑一看。
没爆点的故事
(本节有剧透,阅读请慎重。)
《幻想快乐》的情节看着十分简单,毫无爆点:大眼蓝飞马是中年死侍的女儿幻想出的玩伴,在这个脑洞姑娘被绑架之后,蓝飞马找到中年死侍寻求帮助,与此同时,中年死侍自己的一堆烂摊子事也亟待解决。
第一集,中年死侍受雇于人以一敌四完爆黑帮成员,重伤后在医院反被黑帮追杀。
第二集,继续大逃杀,然后是一场长达半集的赌博。
第三、四集,满世界寻找绑架脑洞姑娘的凶手,同时大逃杀。
四集下来就是:打打打,逃逃逃。
在中国城被眼馋丰厚奖励的中国黑帮追杀,还出现了中国武术。
只看前两集,会觉得剧情不仅平平无奇,甚至琐碎得让人发懵。
开篇就是变态圣诞大叔绑架脑洞小姑娘,看着像变态罪案剧。
接着一个活似死侍的碎嘴邋遢大叔和黑帮开始了“来呀追我呀追到就让你嘿嘿嘿”,看着又像黑暗动作剧。
完了救护车上乍现一只眼睛溜圆、鼻孔喷张、鼻毛硬挺、板牙闪亮的,长得像驴的蓝色小飞马,又像……儿童剧。
到了第二集,一场无厘头的“审判”,逼中年死侍承认自己的渣,有女儿不认,又像伦理剧。
后续还牵扯了中年死侍的黑历史,前女友的恩怨情仇,要说剧情丰富也挺丰富,但好像几条线都没关联。
但是,别急,第四集几条线就都并上了,追杀中年死侍的黑帮也和绑架小姑娘的人有关,原本因为不明所以而产生的吃瓜群众状态,在此时也会变成引颈相望:啥?啥?怎么回事?下集呢!
成人口味的画面
有了黑帮,有了变态,怎么能没有重口的画面?不仅有,而且它把重口覆盖到了方方面面。
最常见也最必不可少的当然是血腥的打打杀杀。
这部《幻想快乐》平均一集开打三五次,每一次都是血肉横飞,干脆利落的一枪爆头都极其少见,更多时候是打得这样花样百出。
用自残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凶残方式对敌,血喷了敌方一脸。

中年死侍摁着对手的脸,在粗粝的墙上磨出一片血肉模糊……

单纯触发人生理性恶心的画面也有。绑架小孩的变态圣诞老人居然能看见小飞马,他龇着一口黄牙,发出瘆人的怪笑,把小飞马生吞了下去。结果……吐了,呕吐物十分五颜六色不说,沾着一身黏答答胃液的小飞马也是实在不堪入目。
中年死侍也同样重口,之后毫无障碍地就从呕吐物里捡起了追查女孩踪迹的重要线索。

男女主作为曾经的警察和现役的警察,负责的还是命案,让个把凶手出镜当然是玩重口的好方式。
中年死侍做警察的时候,遇上过一个家暴男,最后该男不仅打死了妻子,还把孩子放在微波炉里烹了。
微波炉旁的奶瓶和周围的血迹同框,也是恶意满满。

这一事件多半和他走上瘾君子杀手之路有关,应当是十分必要的情节,但如此设计,也的确重口味十足。
婴儿都被放进微波炉了,各种性爱画面就更不在话下了。中年死侍花钱找的帮手就是一个妓女,每次出镜都是一点也不香艳的少儿不宜画面。
左面这个不知是豪猪还是熊的奇装异服者,就是正为客人服务的妓女,不得不感叹这位客人和制作组一样口味奇特。

不走寻常路的人设与独特气质
在重口这件事上,《幻想快乐》可以说下足了工夫,但也不足以支撑起一部剧。剧情嘛,虽说目前为止自己圆上了,但也算不得精彩纷呈。让这部剧大放异彩的,是以五花八门的方式不吃药的角色,以及他们之间的互动,尤其是中年死侍和蓝色小飞马。
先是男主。虽然这年头“小节难保,大节不亏”型主角已经见怪不怪,但这位的瑕疵好像有点过多。前者是小节难保,更多是卷福式的另类审美,明面上说他反社会、难相处,其实是另辟蹊径地塑造萌点,又或者是提利昂式的真实化,是消除完美人格与观众间距离感的精巧手段。这位中年死侍却不然,首先,他长得就没苏点。
我们来拉近镜头,看看这位大叔的尊容。
发际线后移、邋遢,配上这个智障宝宝的表情,怎么都感受不到主角魅力。

看来卷福路线他是走不了了,那提利昂路线?
呃……这仓皇逃窜的姿态也毫无精神巨人型主角的英姿。

顺便一提,此处穿病号服逃跑的画面致敬了《怒火攻心》,除此之外,第一集中被男主杀掉的黑帮青年之一,使用的手机铃声也是《怒火攻心》中那个一声比一声微弱的铃声。
更何况,他还在堵车的时候当着一马路的人——包括小女孩——解衣小便。他在有妻子的时候和同事乱搞,妻子还没走出两米,他就明目张胆地把咬过的苹果递给那位同事。
他出于情况紧急拒绝赌博的时候,对方说:“胡扯,你面前有牌你就会玩的。”
发现能帮他找到女儿的人时,碰巧对方是个卖粉的,对方上来就问:“你要多少。”他赶紧“澄清”:“不不不,我不是……”
说好的“我不是,我没有”呢!

当然,偶尔他也会闪现帅炸的瞬间。
赌牌作弊被发现,对方表示果不其然,因为他打牌一直很烂,他狡黠笑说:“我们都知道我只有一件‘不擅长’的事。”
说完……
夺枪、开枪一气呵成,还能左右开弓,丝毫不影响准头。

对待敌人,不墨迹,不让自己死于话多。你手上的戒指我想要,摘不下来?把手指切下来。
还以为他是说笑,结果来真的,就喜欢这样说一不二的狠角色做主角。

有些时候还有点罗伯特·德尼罗的感觉。
左:罗伯特·德尼罗。右:警察时期的男主。

但也就这样了,大部分时候,这位中年死侍还是一脸油腻的。
那又怎样?谁规定主角是拿来喜欢甚至跪舔的?敢于塑造不讨喜的主角,才是对自己剧集质量有信心的做法,而《幻想快乐》配得上这份信心。
小蓝马是另一个有意思的角色,可能也是《幻想快乐》另一个彰显信心之处。大概没有几个奇幻类作品,敢创作出一个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香的神奇生物,尤其是这部作品里,这个生物是唯一的奇幻点了。
这位名为马貌为驴的幻想生物,除了不能被人看见、会中文,毫无特异功能,更坑爹的是,偏偏路人都看不见他,战斗力秒杀男主的反派却能看到它,它就只有寒毛直竖、坐等被生吞的份儿。
怂巴巴的表情上就写着“我什么也不会”。

它的存在价值,好像就是帮女儿找爹,以及把女儿线和黑帮线串起来,听起来,像是编剧黔驴技穷,只能用一个幻想角色给自己开个挂,让剧情圆上。
其实不然,小飞马的存在,完善了这部剧的气质构成。
没有亮点的剧情、重口味画面、特点鲜明却不讨喜的人设,这些单拎出来组成一部剧,恐怕会难逃烂剧的命运。《幻想快乐》却成为Syfy难得质量可观的剧集,正是得力于它的独特气质。
它目前最大的boss是长这样的——
不是那个正常的络腮胡大叔,是他身后那只虫子。
中餐馆熟客心目中的招牌菜是这样——
还有前文提到的妓女装扮……整部剧都散发着一种迷之恶趣味。
但这些也不过是cult片常见的路数了,喜欢这一口儿的都不能多看,怕腻。
而这只乐观、欢乐、碎嘴又充满正能量的蓝色小飞马,会在中年死侍说脏话时递出脏话罐要求他投币。会在他以救女儿需要为由,要求它协助出老千时,说老师教它(其实是脑洞小姑娘)这时候应该“想出一个有创意的解决办法”,而不是作弊。会在他失意挫败的时候,尬舞撒播乐观向上的气氛。
这之后它的确鼓舞了男主,发现线索。

这个积极阳光、行为酷似六七岁乖宝宝、却爱逗贫爱唱老歌的小飞马,辅以少儿感十足的卡通形象,揉成一道清新爽口的解腻菜,配在cult的重口另类之上,合成的是这样一部气质鲜明又独特的《幻想快乐》。
而手段冷酷、陋习无数的中年死侍,和这个正能量碎嘴快乐小飞马,互动出来的效果也是喜剧感满满。
比如他刚刚接受这个神奇生物的存在时,一张苦哈哈的脸对着小飞马,说出来的话无比喜感——
“我的天,这喷张鼻孔和眼睛珠子,有点惹人喜爱,又如此可怕。”
配上小飞马无辜的懵逼脸,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两人(?)熟悉之后,这类互动更是层出不穷。中年死侍堵车时下车小便,小飞马先是教育他:“你不能在桥上下车。”然后又对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吐槽:“有人教过你是非黑白吗?”
到中国城找线索,小飞马充当起中文翻译,它说一句男主学一句,口音一个赛一个的迷,可能也算只有中国人能体会到的一个笑点吧。
剧情、重口撑破天也是不让这部剧减分,但酷似死侍又有自己特点的男主和这个气质调味剂小飞马,才是《幻想快乐》大大的加分项。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看点口味独特的东西,这部剧是很好的选择。

幻想快乐 第一季Happy!(2017)

又名:正能小飞马

主演:克里斯托弗·米洛尼 帕顿·奥斯瓦尔特 莉莉·米罗基尼克 布莱 

导演:布莱恩·泰勒 韦恩·叶 大卫·彼特拉克 编剧:格兰特·莫里森 Grant Morrison/布莱恩·泰勒 Brian Taylor/肯·克里斯滕森 Ken Kristensen/马修·怀特 Matthew White/帕特里克·马克曼努斯 Patrick Macmanus/诺埃尔·瓦尔迪维亚 Noelle Valdivia/彼得·麦克马纳斯 Peter Macman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