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04-01

上班一条虫:程序员蓝领们悲催又可爱的生活

上午数据库原理课讲SQL语言，提到不同的数据库软件中对数据类型的定义不同，以SQL Server和Oracle作为比较对象。其中，有个货币数据类型，专门用来表示金额，在SQL Server中是MONEY，在Oracle中是NUMBER(19,4)——即在SQL语言中，表示金钱的数据一共有19个有效数字，其中小数点后有4个数字。
讲到这个地方，老师和我们提了一个喜剧电影，其中有一个情节便是三个程序员，因为不堪生活和公司裁员的压力，利用银行办理利息业务时通常只四舍五入精确到分，做出了个病毒提取剩下的零头——每一笔可能连一分都不到，但每天会有数千笔交易，一个月、一年等等，病毒提取的零头积少成多，也会成为一笔巨额数目。——可惜，毕竟是喜剧，他们在编写程序时很“不小心”地点错了小数点，结果将公司里的钱几乎都卷走了。
于是中午回到宿舍开始找这部电影——因为老师忘记电影名，我费尽周折找到了这部电影——原名”Office Space”，中文翻译——《上班一条虫》。
我非常爱这部电影，大概是这部影片很可能就是我未来工作的写真——并不是所有学习计算机的学生毕业后都会成为马云之类富有创意和创造力的人，在我们这类非985、211院校里，学习计算机的学生们几乎都是未来IT界里的蓝领。我们每一门课的老师都会和我们说，我们将来刚毕业后从事的工作，是属于“蓝领”层次，可能经年累月经验的积累和不放弃学习会使我们在这个行业里走得更远，但我们的起点，几乎都是从蓝领开始。
所以，当看到豆瓣上评价只有6.7分时我是很不满意的，豆瓣上的“文艺青年”们似乎不懂得这些个属于IT蓝领们的忧愁和可爱，把它仅仅归到有关工作的无聊枯燥的电影。而在IMDb上，有超过20万人观看，评价7.8分——这个成绩，与IMDb的Top250榜单也只是一步之遥了——大概是因为国外在软件一行里起步早，1999年的电影里便有了未来我们的样子。
《上班一条虫》是部喜剧，但不乏戏剧性，不论从上述有关IT界蓝领的角度，还是从影片巧妙的戏剧性安排思考，这都是一部不可或缺、不可不看的好片。
我也是很喜欢这些戏剧性的地方，可能因为语言有时候理解不了台词的幽默，但每一次戏剧性的转折我都乐得拍案叫绝。
其一便是主角这三个程序员。最先“崩溃”的是主角彼得，彼得开始“无所顾忌”，不顾老板加班的要求，迟到、早退、利用工作时间娱乐，在即将到来的裁员面前，彼得毫不紧张，一直保着“你裁我我就走，不裁我我也不工作”的心态。而戏剧性的是，彼得这种“肆无忌惮”的性格，对于公司聘请的顾问们似乎有种异样的吸引力，他们喜欢和彼得交谈，在谈话过程中，被彼得的这种“人格魅力”所吸引，认为他是公司需要的人才，甚至给他了提升。而彼得的几个要好的同事，在战战兢兢度日中，全部被裁员了。
顾问们对彼得的好感很容易理解，在之前每一次和职员们的交谈中，职员总是紧张又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表错了态被列入了裁员名单。而正处于“放飞自我”的彼得，是直接而又犀利的，对于工作和公司，总会畅所欲言——他所想的难道不是同事们所想的么？一方是无心在留在工作便无所顾忌想说就说，而另一方因为不想失业每一句回答都仔细斟酌反而被无情地贴上于公司无用的标签，列入了裁员名单里。
我想彼得也是在听到自己被提升而同事们被裁员的消息后，感觉到了公司的荒诞，便预谋起了入侵的想法。
其二，是紧接着计划的失败。理论上完全可行、计划万无一失，可却在进行的过程中因为点错了小数点，全盘崩溃，前功尽弃。借用其中一个人物的台词——“为什么那些愚蠢的未开化的黑手党徒能对犯罪如此在行，而我们这样的聪明人却如此差劲呢？”
其三，配角A，也是被公司裁员的一员，平时工作是负责和客户沟通——因为工程师们多不擅长和客户打交道，需要他这个中间人，能综合双方的意愿——这也是个技术活啊。被裁后，A无望，准备自杀，把自己锁在了家里车库的车里，却无意间赶上妻子提前回家……然后，“他看着她，决定要活下去。但他刚从车道上倒出去，他撞上了一个处于狂欢状态的醉汉…折断了两只手腕、腿、几根肋骨、脊椎，但他也得到了一大笔遣散费，因祸得福”。
而A自己也说，“我知道你讨厌你的工作，我也是……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在那里待得够久，就会有好事发生。我是说，看看我就知道。”
其四，是配角B，也是影片最大的彩蛋。这个毫不起眼的、结巴又话多的、早已在五年前被解雇了的却一直没走的员工B，可谓是这部影片的“大赢家”。他总是磕磕巴巴地说“如果他再……我要烧了这个地方”，谁都没有注意到他，都把他作为了一个累赘，可没想到最后，他真的烧了公司——也因此让准备担下全部责任的彼得得以逃过一劫。最后他在旅游度假时，因为话多被服务员嘀咕了一句“多话的外国佬”，但B说，“我不会给小费，因为……我可以关闭整个旅游景点。我要带上我的旅游支票去另一个景点，我要写信给这里的旅游管理部门，我可以让这里收到谴责。我，我可以在鳄梨调味酱里下毒。”
所以，永远不要小看不起眼的人的力量——没有谁真的是没有想法的。就像和顾问们谈话的员工们，你以为他们真的都是无聊的、没有创造力的、干巴巴的员工？错了，那只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其五，是我最喜欢的结局。彼得放弃了程序员的工作，也没有再另找公司，而是去工地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就如我之前提到，电影里的三个程序员，其实也只是“蓝领”级别，而影片最后安排彼得去做了另一个行业里的“蓝领”，我觉得是相得益彰，安排巧妙——这处也可能是我过度解读了。

不管如此，我喜欢这部影片，我也喜欢我未来要去从事的行业。90%可能性我在未来里是一名蓝领。程序员程序猿，在网络上这个词遍布的生活里，但其实只是个“蓝领”，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但也没有值得羞愧的地方。我们是IT界的底层，从底层干起，但在未来智能时代里，或许没有人比我们还熟悉软件的基础工作系统。
但人家真正的大神，高端低端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