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3-30

受伤的的动物:导演说

《受伤的小鸟》反映了幸存的儿童因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摧残。电影并不打算向观众讲述曲折复杂的故事,他只是揭示了几颗受伤的心灵。影片以散文诗的形式展开,导演通过银幕形象表达了作家阿·特瓦尔朵夫斯基的一句话:“战争与孩子——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把这二者联系在一起更为可怕的事情了。”在影片中,导演要给观众看的恰恰是这二者的联系。
影片用抒情的调子表明:战争虽然早已结束,然而它造成的后果却是久远的。它不仅影响了战争经历者的命运,而且还在下一代人的性格、心理、感情等方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对许多人来说,战争并没有成为回忆,它没有被人遗忘,它似乎就在人们的身边,它造成的心理创伤在战争结束后仍然存在。影片中的小主人公们对战争并没有具体的概念,他们是由于失去亲人而感受到战争的阴影。他们中的有些人虽然没有死于战争期间,却在战争结束后因战争造成的变态心理而惨遭不幸。
影片的叙事结构是:成年的阿廖沙·巴尔捷尼耶夫回敖德萨去寻访在战争年代失去联系的两个哥哥,在寻访的过程中,他回忆起了自己不幸的童年。影片作者的意图是要让过去和现在交相映照,就像在镜子里看东西那样。这一意图赋予了影片的叙事结构以新的内涵。应该说,童年生活这一部分表现得非常引人入胜,现实生活却显得苍白、造作。成年的阿廖沙似乎就是去完成导演规定给他的任务:他寻访两个哥哥,漫步在古老庄园的遗址,回忆艰辛苦涩的童年。他不时地念诵着内心的独白,严肃地沉思着,甚至连微笑的权利都没有。成年的阿廖沙的形象有些概念化。
古宾科把故事发生的时间选择在1949年的春天,是有他的考虑的。春天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孤儿院美丽的房子、鲜花盛开的花园和春的气息是这样的和谐。然而这一切却与孩子们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阿廖沙经常站在窗口,他的心向往着春天的美,可他的心里没有春天,他的脸上没有微笑。阿廖沙生于1940年,战争爆发时,他还不到一岁。影片告诉人们,对孩子们来说,生在40年代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可怕的悲剧,这悲剧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当语文老师让他们以“我们的父亲们在伟大卫国战争中的功勋”为题做作文的时候,班上的孩子们几乎有三分之一对自己的父亲一无所知。阿廖沙也只是从父亲的战友——柯里亚叔叔那里听到过一丁点儿关于父亲的情况。知道自己父亲的情况的,只有迦恩金一个人。迦恩金的心灵的创伤是难以愈合的,他以自己的死来证明他不会忘记父亲的惨遭杀害。迦恩金这个形象处理具有极大的震撼力。他被炸死后,语文老师念他的作文这场戏使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孩子们默默地听着,一点声音都没有。迦恩金在遗作中写道:“我对自己的爸爸记得很清楚。最后一次他来的时候是1946年5月来休假。我们还一起去看了焰火,随后他就回柏林他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这一年的6月22日夜里父亲被杀害。他是被法西斯杀害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关于妈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当一个军人。我要让那些法西斯匪徒别以为我会忘记他们的所作所为。”迦恩金再也没有“长大”,他以自己的死证明了:他永远不会忘记法西斯的罪行。孩子们本来是不应当仇恨的,是战争教会了他们仇恨。
孤儿院篱笆外俘虏营里那个光着大肥肚子的俘虏使人联想起了费里尼的《八部半》中海滩上的那个胖女人。阿廖沙小时候从柯里亚叔叔家里逃出来后和姐姐一起在海边行走那场戏也使人想起了意大利的新现实主义影片。看来,古宾科很喜爱意大利电影,他的创作受到了意大利电影的影响。
柯里亚叔叔为了阿廖沙与妻子达霞吵架这场戏有点落俗套,在许多影片中都有类似的安排:一个心地善良的丈夫往往有一个庸俗小市民意识很浓厚的妻子,尽管娜·贡达列娃的表演还是很出色的。
影片的画面处理很有隐喻性。已成为作家的阿廖沙·巴尔捷尼耶夫回到孤儿院遗址这场戏中,古老的庄园已荒芜,枝头上有两只鸟,似乎它们是从过去的年代回到这里来的,而孩子们就是小鸟……战争已成过去,但它的印记还留在大地上。影片中,这些都有具体的表现:树林里长着荒草的战壕;不知名的战士的孤坟……环境的真实感加强了影片的气氛渲染。
古宾科在画面色调的运用上也有精心设计。孩子们星期日去海边郊游这场戏,基调是白色的:荒凉的河岸、白色的砂石、安娜老师的白色连衣裙、沙滩上铺着长长的白色桌布,这一切,象征着孩子们纯洁而孤寂的心灵。

受伤的的动物Подранки(1977)

又名:受伤的小鸟 / Podranki / Wounded Game

上映日期:1977-06-20片长:93分钟

主演:Juozas Budraitis Aleksandr Kal 

导演:Nikolai Gubenko 

受伤的的动物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