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掘火的翻译,向掘火致敬!
人类主体为了音乐生产力的解放,篡改自然律为平均律,平均律为半音化打下基础。半音化的诡异特性的根源在于平均律对自然律的篡改。莫四十交是这种以半音化为代表的人类主观的篡改力量与自然法则的平衡,其伟大成就俨然是浮士德式的。后世半音化的扩大实为人类主体的扩大,主体的扩大最终导致异化。 鉴于半音化的音列经常被用来表现非人间、超自然事物甚至描述上帝和意志本体——半音化俨然成为人类超越表象世界的终极性工具之一。 人类用主观意识对客观现象的超越,来模仿本体对现象的超越,这是试图从本体上来掌握和征服大自然的努力。
伯恩斯坦这六讲背后的宏观愿景即是人类大同。要达到这种大同,就要消弥差异性,尽可能地促成人类不同种群之间的相互和解,寻找人类大同所必须的那些最大公约数。在语言那里,所有人类的语言都似乎有一个最初的母体,而这个母体,正是这样的最大公约数之一。在音乐那里,伯恩斯坦力求相在音乐与语言之间寻求最大公约数。因为勋伯格以降,音乐与语言之间的分裂已经越来越明显,而音乐的确本身是从模仿语言而来的。总之,伯恩斯坦的乌托邦,落在以人类大同为归属的向着同一性所做的回归运动之中。在这哈佛六讲中,即表现为对勋伯格作品中异质性内容的排斥。而现代音乐自身的出路即意味着在传统音乐中曾经实现了的的那种人类大同再度降临,正如变乱的人类语言找回最初的共同的语言母体,从而再度获得建造巴别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