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zanne的情人上吊自杀,留下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作为摄影师记录周围邻居的悲伤与忧郁,他看到世界的不幸。摄影房的墙壁上还挂着那幅闻名遐迩的波德莱尔的照片:忧伤又坚定的面容下衣着的贵族化、绅士味。而那时的Pauline才17岁,在摄影室拍过裸照,与其他大多数摄影作品风格类似。女性的觉醒来自于身体,尤其是那隐蔽的性。她有自己的生活目标,立志当一名歌手,毫不理会传统化家庭的劝阻和斥责。男人的自杀让Suzanne与Pauline被迫分开,一个在法国南部的家庭计划中心工作;一个成为云游各处的流浪歌手。

影片表达着法国式的个体自由。在他们看来,自由是毫无疑问的,生来就当如此,没有人去干涉自由,但同时需要自己承担。Suzanne回到农村,父母嫌弃,只好带着孩子过着艰苦的生活。相比较最近观看的美国女性主义影片《惊世狂花》,Suzanne和Pauline都没有受到过多男性权力的压制,甚至Suzanne的情人忍受不住生活的困顿与悲伤,父母所代表的家庭权力更显得自身的冷淡而非宰制;而Pauline也很容易就跳出家庭的限制。《惊世狂花》中薇拉和高琪却始终处在“黑帮”这个符号所代表的男权社会下的痛苦和无奈,艳丽漂亮,具有贵妇气质的穿戴下隐藏着那颗不安分的心。

法式的女性主义并不在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二元对抗。因此在性观念上,也仅仅显露出对身体的赞扬, Pauline云游所唱的有关女性身体,诸如怀孕和乳房的歌,他们不需要在女性之间具体的性经验上找到自己的解放之途。相反,薇拉和高琪却是由性的吸引开始,并最终达到一种由女性间相互抚慰的、取代男性带给的快感来认同女性群体的同质性,结成超越朋友之谊的同性恋关系。在人物的设置上可以明显地看出,法式女性主义倡导两个对等的女性,甚至带有泯灭性别的差异,不是翻版“夫妻”的同性恋。而薇拉和高琪则是一个邋遢干练和野性十足的“男性美”,另一个表现出贵妇气质的举手投足的“女性美”。

弃之肉体和性爱于不顾,在精神上大做文章。Suzanne和Pauline虽然见面甚少,远隔千里之外,却经常通信,互寄明信片,向对方倾诉各自的心曲,在一种语言的精神交流中互相支持,共同面对生活的艰辛和人生的坎坷。影片更是利用远距离空间来阐述自由飞翔的个体精神,她们相互独立,却有着共同的精神因素关联与支持。薇拉和高琪成为隔壁邻居,她们共同在两间房中实施着女性对男性争取自由的反抗,空间的狭小让她们与男人,她们自身之间的关系在充满激情、令人窒息的兴奋感,尤其是在矛盾斗争中的剑拔弩张,整部电影充斥着这种近身肉感的强烈刺激,宛如床第之间的性爱曲,一浪高过一浪。

法式的女性主义不仅有意忽略男女间的对抗,甚至还渴望同男性来一起对付生活宿命式的忧伤。Pauline跟随伊朗男友,并在男方家举行婚礼,地域和文化差异使他们被迫暂时性离别,最后她和Suzanne都找到自己的爱人一起生活。在《惊世狂花》忙忙乱乱地拆解男性权力时,瓦尔达却在思考女性自我的重建,她并不想撇开男性,试图在与男性平等这个不成问题的关系中更注重女性精神自我的建立与对自身命运的承担,还有女性间在重建自我时的精神支持。Suzanne得到了不少女性的帮助,她们的微笑和言语带给她生活的自信和努力。瓦尔达的镜头是光亮和流畅的,语言是柔和的带点感伤色彩的,而《惊世狂花》则是阴暗和棱角分明的,语言则激越澎湃,充满斗争,带有粗俗和不道德的。

在瓦尔达所受时代的影响中,在存在被当作存在者虚无后,我们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存在呢?瓦尔达透过影片传达出一种女性对于自身存在的肯定与赞扬,而不是借助于那些外在于自身存在的东西,这些东西越来越显得重要。而在《惊世狂花》中需要那两千万的美金和一辆红色漂亮跑车的最终目的,她们的身体越到后来越显得不重要,身体成为女性间团结和信任的触媒工具,进而粉碎了男性权力的压制,带着金钱远走高飞。也许在导演看来,女性的身体赞美还不如外在的金钱来得实惠,因为金钱才是女性独立的基础。

一个唱,一个不唱L'une chante, l'autre pas(1977)

又名:One Sings, the Other Doesn't

上映日期:1977-03-09片长:107分钟

主演:泰蕾兹·利奥塔尔 瓦莱莉·迈蕾丝 阿涅斯·瓦尔达 瓦莱莉·迈 

导演:阿涅斯·瓦尔达 编剧:Agnès Var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