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电影,音乐一起,总是不自觉地想抽烟;看这部有关他的纪录片,更是想抽着烟与他彻夜长谈,在生着炉火的黑屋子。
他是一个很容易就能陷入谈话氛围,全身心投入,涉及深刻话题的人。因为他自始就是一个真实的人。在谈到他为什么特别讨厌美国时,"What I don't like America, is the pursuit of empty talk, combined with a very high degree of self-satisfaction. If I ask my American agent hou he is, he will say 'I am extremely well', not ok or well...Putting it in English:I'm so-so......"片名也由这句话而来。他讨厌不真实地表达自己的状态,即便是很随意的问候。
纪录片在谈话中回顾了他的出生、成长,以及他的主要作品。他的关注点从“政治”、“体制”转向每个人的具体生活,转向自己,转向人的内心和灵魂。从更加细微的私人伦理角度,人道主义地理解每个人的行为。因为对于人类而言,这才是最本质的。他相信直觉、预感、神秘的力量,他遵循自己的节奏,去唤醒观众回忆曾经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故事,或者曾经想过的东西。"I don't telling everyone what they should do to be happy...Knowing is not my business".所以当一个痴迷地反复观看《维洛尼卡的双重生活》的15岁法国少女,对他说,她现在真的相信有“灵魂”这个东西了,因为她有过影片中描绘的那种体验时,基耶斯洛夫斯基认为,花费了那么多金钱、精力、时间和耐心,让一位巴黎少女领悟到“灵魂”存在,这就值得了。
基耶斯特洛夫斯基的电影通常被人称作“道德焦虑电影”。但当被问到"Do you think Western civilization is coming to an end?"时,他说"It's a phase where we are trying to distinguish values of life.People are looking for a solution, and perhaps they will find it. But the radicality of the search will change their view of life."他承认这是一种危机,但不认为这是末日的来临。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危机仅意味着人类现处于一种曲折运动轨迹的底部,而依据事物的自然规律,将来它还会运动到轨迹的上端。我们没必要去辨析生活的价值,因为在辨析中我们反而可能会丧失生活的真谛。所以他这么回答"What will you do with your life"的问题, "Nothing, I sit on a chair or a bench, I sleep well, and when I bathe, I wish in order to enjoy life not in order to make a film."“他似乎是在以一种绝对温和的态度来挑明对当前道德的忧虑,他的真诚和勇气却是在近乎绝望的语气中流露。”应该是近乎绝望的,虽然他为《红》设计了一个充满希望、温暖的结局。但1994年,《红》在最崇尚艺术的戛纳电影节上败给《低俗小说》的事实,不知是否削弱了他给自己这份安慰的底气。我们只知道,之后他就宣布退休,而十几个月之后他就离开了这个他不知应抱有何种感情的世界。
而我们再也没有了与这张认真、真诚的脸再次面对面的机会。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张脸,我只是很明白,面对它,我不敢不真实。(截图见相册)

基耶斯洛夫斯基如是说Krzysztof Kieslowski: I'm So-So...(1996)

又名:基耶斯洛夫斯基谈基耶斯洛夫斯基 / 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访谈 / 奇士劳斯基如是说

上映日期:1995-12-08(丹麦) / 1996-07-12(卡罗维发利电影节)片长:56分钟

主演: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 

导演:克日什托夫·维日比茨基 编剧:克日什托夫·维日比茨基 Krzysztof Wierzbic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