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2-09

荒原:從《哀傷之地》和《廢棄之地》說說越南史和電影

筆者注：下文所提及的“越南”為1976年所建立的“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南越”為1955年建立，1975年消亡的“越南共和國”。

越南建國至今也就是30多年的事情。說到越南的電影發展，也就是不得不提及陳英雄這位耳熟能詳的法籍越南裔導演。他也許讓越南電影走出了國門，為世界所知。但是，從他的1993年的處女座《青木瓜之味》算起就是5部作品。再說，他的電影也只能說是處於上個世紀90年代的位置。距離越南早期電影還是有點差距。既然要通過電影去窺探越南的文化和歷史，甚至和影史本身，觀看中早期的電影不失為一條簡便的通道。
托網絡的分享之福，筆者幾經辛苦找到了越南史上的中早期的電影。它們分別是拍攝於1973年，由Ha Thuc Can執導的“南越”電影《哀傷之地》。以及拍攝於1979年，由Nguyen Hong Sen執導的越南電影《廢棄之地：停火戰區》。兩部深深打上了越戰色彩的電影也就正正地譜寫了越南史乃至越南影史重要的一筆。
先是《哀傷之地》。這部電影嚴格來說是在越南共和國（即：南越）完成拍攝的。這部電影是前CBS（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戰地攝影師Ha Thuc Can的處女作也是惟一的作品。電影内裏穿插了很多真實的戰爭場面，諸如“順化撤離”，“春節攻勢”和“僧侶自焚”等。這也使電影具有“半紀錄片”性質。出演本片主角的男演員更是越南知名音樂家及反戰人士鄭公山。鄭公山在片中本色出演，甚至為電影配樂。故事就是發生在一個普通的南越家庭之中，男主角是一個反戰人士，自己的弟弟卻是效命于南越政權和美軍，而男主角的好朋友，也是自己妹妹的情人，卻是效命于北越政權。如此的角色安排和政治色彩分配，也正是當時越南社會的一個別致的映射。只不過，他們殊途也同歸罷了……最讓人深思的莫過於電影中一位平民的話語：我們的未來要別人來掌握？整部電影沒有英雄主義色彩，沒有壯懷激烈的戰爭場面。更多的是在歷史大變動下個人的彷徨和命運的搖曳。那些讓人窒息的悶熱和濕潤也足以把觀眾引入無盡的沼澤之中。
再是《廢棄之地》。與《哀傷之地》不同，這部電影把鏡頭聚焦在南越遊擊隊身上，并有一個遊擊隊家庭展開故事。說到遊擊隊題材的電影，我們不禁會想起大陸那些主旋律的遊擊隊片。那也只能說這些電影把遊擊隊過度傳奇化，誇張化，戰無不勝化，導致失實。而在這部《廢棄之地》里，導演Nguyen Hong Sen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環境的描寫和人物的感情活動上。諸如電影開篇，船頭徐徐穿過蘆葦，男女對唱情歌的鏡頭也夠詩意十足；身為遊擊隊的丈夫回到家之後，執琴吟唱，教妻育兒。要不是美軍頻頻進犯，會誤以為這是一部詩電影。而正是遊擊隊和美軍的交鋒把那些美麗別致的畫面穿插起來。儘管那個年代的技術有限，但是憑藉導演的鏡頭，直升機低飛掃單遊擊隊的畫面甚是緊張。再是，兩個軍事陣營交鋒之時的場面調度亦是可圈可點。有趣的是，在遊擊隊故事主線之外，還有一條描寫一位南越軍人的故事線路，感覺奇妙。
一部《哀傷之地》描繪了越南人民在戰爭之中的顛沛流離和命運無常。一部《廢棄之地》又描繪了越南遊擊隊英勇善戰又不乏浪漫情懷。總的相同便是映畫里的歷史變遷。確實，越南電影就是一部緩慢而且悶熱潮濕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