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2-26

苏珊诺伦克斯浮沉录:少人提及的表演中的闪光

《苏珊·雷诺克斯》是我期待已久的一部电影，因为它是嘉宝和盖博合作的唯一作品，那时盖博还没有留起他标志性的小胡子呢。看的是原声无字幕版本，因此只一知半解地听懂了五六成。

这部电影的开头十分不错，实实在在地说。一开头就是一个颇为阴郁的背景：风雪之夜，一户农家，医生到迟了，产妇难产而死，奄奄一息的婴儿终于被医生救活。这小婴儿自然就是后来的苏珊了，出生时还叫海尔格。小海尔格显然是个私生女，由姨妈和姨父养大；这段的表现手法很特别，都是用墙上的影子来表示的，从小婴儿被医生打哭，到小女孩，再到长大，短短几个镜头概括了小海尔格凄惨的成长历程。而第一次露脸时的嘉宝，真是个小美人；她被姨父逼迫与一个丑陋的老男人结婚，但新婚之夜她冒着倾盆大雨逃了出来，逃到了盖博家的农场。当盖博打着手电筒发现躲在车库中的她时，她看上去是那么柔弱和无助；虽然嘉宝演的苦命女子很多，但这样脆弱单纯的农家苦女孩的形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很喜欢。也喜欢罗德尼（盖博饰）请她进屋时说的话：“House, you know, house. Doors, windows, room,--House.”，真有趣。这个早期的对白和语气，已显露出他日后无数作品中的风格，体贴、幽默、乐观，把对方当作小女孩似的对待，同时也是强势的、大男子主义的。这种风格与嘉宝倾向主导地位的风格显然合不来；这两个主角都太抢风头了，所以注定不能在一起合作。不过我还是喜欢在同一部电影中看到他俩。

后来的情节是愉快的，海尔格用罗德尼给她的男式衣服换下湿衣服后，两人吃了一顿小小的夜宵，谈得挺高兴。罗德尼让出自己的房间给海尔格睡，第二天海尔格为他做了早餐，在处理他不小心烫伤的手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一直看着她。白天他们一起去钓鱼，嘉宝抓住滑溜溜的小鱼时，动作表情真可爱，就是这时盖博一下扔掉鱼，开始亲吻她，这个镜头的不由分说使我不太舒服。这1931年的出品，大概优雅的程度只能止于此罢。

两人愉快地过了一段日子，一天罗德尼要为公务进城了，好像应该也要见自己的父母罢，这里听得不很准确，只是海尔格看见罗德尼父母的照片，说她从来没有一张自己母亲的照片，还担心罗德尼的父母是否会喜欢她。送别罗德尼之后，海尔格牵着大狗回到农场，不料与前来抓捕他的姨父及未婚夫撞个正着。那恶人开枪打死了大狗，海尔格匆忙跳上马车，驾车逃到火车站，跳上一节车厢，却意外发现里面的乘客是一个马戏团。在马戏团老板的帮助下她逃过亲戚的搜捕，却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老板霸占了她（可怜的姑娘）。从此她就开始叫“苏珊·雷诺克斯”并登台表演了。在一次巡演中，罗德尼找到了她，正欣喜地准备带她离开，却因得知她与老板的事而不听解释地甩手而去。后来海尔格又成了社交名流，又与罗德尼不期而遇，两人在晚宴上说了一连串含沙射影的话后，海尔格决定抛下一切名誉地位追随他，却再次与他失之交臂；几年中，她四处寻找他，足迹踏遍美国的省省市市。某天，在酒吧工作的海尔格终于又遇见了在船上当机械师的罗德尼，这次她再也不放他走了，一路找到他的临时住处，终于在船将启航前，挽回了心爱的人。

就这么个虎头蛇尾的故事，充满了误会和错失，我仿佛隐约看到一点点《茶花女》的影子。IMDB上有个评论说后面的剧情很对不起前面那个不错的开头。这大概还因为当年审查机构剪掉太多胶片使剧情不连贯的缘故，因为原作小说臭名昭著，作者还是被一个过激的读者枪杀的。

不过我得重申那个开头真的不错，想起漏了说，有一个盖博和嘉宝抢肥皂的情景，太可爱了。嘉宝和盖博都是喜欢把对手戏当孩子似的看待的罢，因此这回果真互不买账。嘉宝那个嘟起嘴逗小孩似的表情、和盖博把人当孩子般疼爱似的一双大手；呵呵呵，怪有趣的。

骄傲强势的盖博原来早年就遇到克星了；据说当年拍片时两人互相看不惯，嘉宝说盖博傻里傻气的，而盖博说嘉宝自命不凡。这里编剧显然把嘉宝定位在了弱势的一方，真不太习惯嘉宝在电影中作为追逐男人的女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能在一部影片中同时看到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