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根深 源远流长

第五篇 蛛丝马迹

-你叫姜采允?这个案子归你了。

随着大王一声令下,到处探头探脑的姜采允终于得偿所愿,成了负责集贤殿学士及其相关人员被害案件的官员。可是,他的反应却很奇怪,非要大王赏赐他一杯酒,还说是御酒。不用说,这要求肯定引来了大王的睥睨之态,要知道大王虽然晃晃悠悠,可绝对不是个傻瓜,他是个外松内紧的人,否则不会在无恤疑惑地询问为何选择姜采允查案时,拿起姜采允四处采集消息的那本小册子晃悠。如同在年轻时,沈妃含泪前来乞命时的情形一样,世宗大王早在人们来到之前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王,之所为王,还是有其过人之处,至少,王的手眼通天。正是因为姜采允的刻意隐没和他暗地里的笔录,才让世宗大王下了这样的决定。

上篇只说道姜采允与世宗大王的再次相见,并没有提到世宗大王的任用,因为这是一个完整的探案剧情,不能拆分,这可以说是王与他搭救的贱民之子在成人之后的第二次相见。这一次相见可尴尬了,却是在德福,不,应该称呼他为兼司仆姜采允,受刑时再与大王见面。对于这种尴尬的情形,知道的是姜采允,不知道的却是大王。可是大王也有他的本事,他是朝鲜的王,能够决定自己想要做的事,这不,王要姜采允查案就得查案,王要姜采允不受刑就不受刑。这不,王要拿姜采允做个诱饵,就是诱饵,王要查探到底就要查到底。一切都只因为他是朝鲜之王。

剧情发展到了这里,先来根据历史上的记载确认一下年份,就在姜采允接受世宗大王调派的前后,正是训民正音成书之前几十日,应该是世宗二十八年,在我国是明朝的正统十一年,即为公元1446年,而此前身世坎坷的德福被迫与青梅竹马的小朋友丹儿生分的时候,正是沈妃生父沈温被逼自尽的年份,应该是在世宗继位年,在我国是明朝永乐十六年,即为公元1418年,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二十八年在历史来看,是一个短短的瞬间,而在人生而言,却是宝贵的阶段,这是当年的德福和丹儿憧憬的青春岁月,也是当年那位年轻的君主李祹所期待的大展宏图的年月。然而时间过去,当年的人们都已经逐渐老去,所留下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的麻烦,提醒人们:当年的旧恩怨还在,不曾远离,还在以一种更可怕的速度衍化着新恩怨。旧恩怨的体现,从前在郑基准的少年时代,是文章笔墨,要口诛笔伐,而如今在郑基准的中年时代,已然将要步入老年的时候,他要做的不仅是口诛笔伐,而是以一种奇特而残忍的戕害方式要毁掉世宗大王的每一个计划,誓死要他血债血偿。

或者,经历过这么多可怕的阴谋与杀戮之后,以郑基准为首的郑氏家族与李氏王族的恩怨并不能用简单的杀与不杀来了解,他们是有文化有思想的家族,面对上王李芳远如此血腥残酷的灭杀,不可能不怨恨不恼怒。或者说,早在本剧第三集之时,编剧就已经刻意埋下了郑氏家族要起事的诱因,而今,这线索也仅是因为世宗大王要完成的经世伟业提前爆发了而已。因为本集的主要线索都是在说查案,并且是分别叙述,以宫内宫外的兼司仆姜采允调查的过程,说明了凶手犯案的手法和渊源,并且进一步详细叙述了姜采允练就绝世武功的过程,以铺垫之后的剧情;以各位谋臣与世宗大王的往来与询问,简单介绍了世宗大王所做之事,将训民正音之术揭开了一个小角,也表现出了王者对于将要完成之事的忧虑与期望——

·在姜采允查案过程中,他因为验尸而看出了对手十分凶残狡诈,并且确认了杀人手法为恩师老李所传授的一种源自女真又传往我国明朝宫内,演化而成的一种秘杀术,而作为查案者的他,继续藏而不露地查探,而在验尸过程中,他认识的屠夫贾里温其实是一名精于生物学构造的白丁老手,他会的不仅是解构人畜的身体构造,也十分熟悉杀人秘术,这并非白丁所能具备的学识,这位贾里温并非常人所能及。姜采允在验尸过程中所遭遇的“惊喜”并不只是贾里温,当然还包括当年那个囚禁他的女首领,原来她还在泮村,甚至成为与宫内联系密切之人。

·在世宗大王查案时,带出了王身边的各色人等以及他们身后所纠结的复杂人际关系网:

*从世宗一方来说,集贤殿的学士们正日以继夜地秉持王命,开创他们所认为对朝鲜极为重要之事。

*此前,剧情甚至使用不短的篇幅,以一种风趣诙谐的笔触介绍了世宗大王不顾王者之威仪,不耻下问,要各方人士模拟人与牲畜,甚至自然界的各种声音,以通朝鲜之音律;

*王者身边支持他开发音律学之人是以郑麟趾为首的集贤殿学士,年轻的学士成三问俏皮可爱,好奇心重,而与他年龄相仿的朴彭年则是个别扭严肃博学的年轻人,他们都对近来发生的学士被害案件十分好奇。

*王者身边支持他的子嗣并非世子而是第六子广平大君,这位广平大君倒是对口不能言,却笔下如神的宫女咲梨有些在意,而咲梨却是参与音律研究最为关键之人。

*而在王者周围活动的大臣们则对此事十分忌惮,老李采取的办法是通过控制兼司仆的负责人来了解情况,而老赵则是直接询问相关责任人,譬如贾里温这样的屠夫,以期了解王的行踪,其实,他们都是最怀疑近期发生之事的人。

·真正的矛盾爆发于姜采允查探学士尹必失踪一事的当晚。原本世宗大王已经下令专门寻找并且保护尹必,可巧尹必恰好在当天夜里来到铸字所内行事,他在找某样东西,出门后被姜采允发现之后急忙将手中的字条丢入灯盏之内,岂料被姜采允识破,用铁蛋将他击昏,又将快要烧毁的字条抢出,看了字条却不解其意。而后更加骇人的事发生了,有面具人出现,使用出土之术将尹必带走,虽然无法离开宫内,却隐藏起来。之后的搜索虽然没能查出任何事,可是宫女咲梨在奉王命入铸字所查探之时,却遇到了更加可怕的情形。就在姜采允嗅出硫磺味之后,铸字所竟然轰然起火,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所为,可是急于进屋抓人的姜采允抢出的幸存者却不是犯事者,而是宫女咲梨。

就这样,因为儿时好友的重逢,从过去延续到现在的感情线索已然展开。虽然整集说的都是查案,可是也连带将德福与丹儿的身世以一种近乎隐晦的笔法做了详细的交待。从朝鲜第一剑无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疑惑和迷茫,作为朝鲜武功最强者,他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刀法,可是眼前这个叫做姜采允的家伙分明就是初次相识,怎么会在身上留有自己的刀法痕迹,也就是说,他居然是个在自己刀法下存活下来的人。可是,就在铸字房大火的这一晚,眼前的姜采允居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大喊着:

-说!说!他到底是谁,谁?!

虽然是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可是无恤的眼前居然幻化出另一个时空里,也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夜晚,宫外的茅屋里,一个满脸尘土的孩子正在揪着军士的衣领大喊:

-说!说!他到底是谁,谁?!是谁把我爹害成这样的?!

无恤忆起来的是小时候的德福,而站在他眼前依然掐着人脖子高喊的人却是长大了的德福,虽然竭力掩饰,极力隐藏锋芒,可是到了紧要关头,本性就会不期然地显露出来,是的,没有错,当年那个杀气腾腾的孩子回来了,就在他面前,他就是那个高喊着:

-我的名字乃旱地谷德福是也!

的孩子,他长大了,改名叫了姜采允,甚至,已经当上了兼司仆。可是他面前近乎昏厥的女子呢,他一定不知道是谁,她就是当年那个收他胭脂盒,与他一起涂抹胭脂的那个识字的丹儿,她也长大了,也改名换姓,宫里的人都叫她咲梨。自小就有爱慕之情的二人,长大之后的重逢竟然还是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之下,依然相见不相识,这究竟是怎样的缘分啊。姜采允能够顺利与丹儿相认吗,如今名叫咲梨的宫女能够避过这次危机吗,无恤又将如何向大王禀报,且看下篇分晓。

树大根深뿌리깊은 나무(2011)

又名:根深蒂固的树 / Tree with Deep Roots

主演:张赫 韩石圭 申世京 李在龙 安锡焕 宋仲基 尹济文 赵震雄 

导演:张太维 申景秀 编剧:金英贤/朴尚渊

树大根深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