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之前先插个题外话。
男主出场时的眼神,失意,落寞,苍老又疲倦。直至影片一层层推进,印证了我的猜想——这里面住了一个上年龄的人。
以梦为名,梦中梦,如果按照明线与暗线,明线则是男主的现在进行时,是故事的走向,而暗线则是男主与妻子纠缠的过去,是为伏笔。男主盗梦者柯布,因为在梦中窃取能源大佬斋藤的计划失败,为了能够回到家人身边,被迫接受斋藤往能源富二代费舍的思维中植入——放弃继承家业,并且解散家产,并自主创业的意识。斋藤是为了让自己的公司能够继续存活下去而进行的这个委托。
这场造梦行动,我们将它分为,意识(即现实),潜意识(即梦和梦中梦),无意识(即深陷混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难以自拔)。我们需要,窃梦者,造梦者,药剂师,伪装者,信息收集者,而当中的每个人,都可以当唤醒者。而这个过程,即做梦——梦中植入潜意识——唤醒做梦者。中间使用的器材,猜测可能是基于生物原理的微电流感应,让这些人可以共享同一个梦境,需要唤醒——坠落感或者死亡,坠落感可以由唤醒者用炸药爆炸的震塌感或者高空坠落的失重感制造。药剂可以让共同做梦的人陷入更深层次的梦境或者说睡眠,坏处是,一旦在药剂作用的梦境中死亡,意识会跌入无意识中,难以区分现实和梦境,也就意味着脑死亡,跌入植物人的状态。而耳机戴在做梦者头上之后,代表着一个约定的信号,所有执行者可以计算自己的时间。现实与逐层梦境的关系是,二十倍递增,现实十个小时航班,第一层梦境一个星期,第二层梦境是半年,第三层梦境是十年。而无意识的混沌,则是人剩余的一生。而片名《Inception》的in,拆分之后归根溯源,本来就有进入的意思。人在某些时候,都会想要时间延长或者时间暂停的魔法。
人员和计划准备好之后,开始实行。执行者一起进入目标者费舍加了药剂的潜意识梦中,因为费舍经过训练,第一层执行者遭遇了防御性攻击,执行者在这层给费舍埋入了一个潜意识——有隐藏遗嘱,并且有人想要隐藏遗嘱的密码。药剂师充当护卫以及唤醒者。第二层梦境,盗梦者柯布不得已向费舍暴露这是一个梦,并引导费舍去相信柯布和追寻探究自己心底的怀疑,在这一层里,他相信了自己的叔叔背叛了自己,并决定去寻找关于父亲的亲情所在——不过是他潜意识就在追寻这种亲情罢了,叔叔只是某种程度上的背锅者,这也是计划得以进行的原因。第二个梦境信息收集者亚瑟充当保护者和唤醒者。
梦境越到后面越纯粹,也暗示着越深入潜意识,潜意识就会越纯粹。第三个梦境在雪山,执行者在目标费舍的心里种下的怀疑和他自己的潜意识一起发了芽,诱导他来寻求自己渴求的真相。盗梦者柯布开枪杀死梦中的妻子的时候,也揭开了暗线。
同时进入无意识的混沌梦境,伪装者伊姆斯充当保护者和唤醒者。斋藤牺牲,费舍生死未卜。
为了营救费舍,柯布和造梦者阿德里安进入无意识梦境,即混沌。暗线展开,因为柯布在妻子心里埋了“这不是真实世界”的潜意识,他们在之前的混沌中度过了一生并且卧轨自杀回到了现实,但是这个潜意识诱导了妻子在现实的自杀,他悔恨逃避又渴望,想要看一看孩子转过头来。在和造梦者阿德里安一起跌入的混沌中,他直面了这个现实,杀死了妻子的幻影,救回了费舍,找到了老去的斋藤,重新回到现实,完成任务。并且,得以回家和家人团聚。
先说导演,一个优秀的导演,不仅应该把故事讲得生动明了,脉络清晰,更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线,一条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的明线,同时细细想来,层层叠进的暗线。大局简洁,细节丰富,细细推敲与粗略品味可以推见不同的妙处。明线和暗线的叙事足见导演功底,细节的陀螺、戒指、女儿转过头的对比,开头与结尾男主救回斋藤的呼应,台词情节铺垫推敲皆有迹可循。美中不足的是,感情推进过于单薄,大抵是男性叙述的原因,感情推进总有一种我觉得就应该这样的生硬,少了细腻处的浑然天成。倒是意识,潜意识,无意识,这样的哲学问题,总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
再说演员,我一直觉得真正的搞艺术这个行业,是一个漠视常规与普世价值观的事情。倒不是基于道德或者法律层次的指摘,而是,艺术自成世界。开头男主的眼神代入感强烈,一眼望过去就是广阔又颓靡的世界。而妻子的优雅迷人与对相偕白首的疯狂,阿德里安打碎镜子的俏皮聪慧,总是让人分外着迷于女性自成一派的浪漫体系——生动的,烂漫的,执着的,天真的,可爱的,舍不得的。
陀螺停了吗?停了如何,不停又如何,陀螺在梦中会一直旋转不停也不过是自己的判断标准。一定正确吗,不一定的。梦境现实,是永恒的哲学问题。你无法证明现实的存在,你又如何去否定呢?苦难是界定现实与否的唯一标准吗?而幸福则是人类永恒的追求吗?有失望就会有希望,希望与失望,生生不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假有无,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区分的。
如果梦境里有想要的一切,如果现实充满灾难,如果现实可以拥抱爱人,如果梦境有虚幻的喜乐,你又会选择哪里?
你又如何知道,你现在是在现实里,而不是在意识里?你又如何知道,是梦境选择了你,还是你选择了梦境?
又名:潜行凶间(港) / 全面启动(台) / 奠基 / 心灵犯案 / 记忆迷阵 / 记忆魔方
上映日期:2010-09-01(中国大陆) / 2020-08-28(中国大陆重映) / 2010-07-16(美国)片长:148分钟
主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 艾利奥特·佩吉
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 编剧:克里斯托弗·诺兰 Christopher No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