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1-31

盗梦空间:庄周梦蝶——由《盗梦》引出的胡思乱想

  今天看起《中国梦文化》，不由得又想起这部电影。最初惊叹于它的构思新颖精巧，如今发觉种种文化背景下的梦研究往往有各种共通之处。

  “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言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
  “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
  “丘也与汝，皆梦也；予谓汝梦，亦梦也。”
                                           ——《齐物论》庄子

  千百年前，古人早已了悟梦境与现实之间的颠倒迷幻，引出“人生如梦”的感叹。看穿世间浮华、透彻生死之辩的庄子，似乎达到了一个常人所不及的高度，视万物为虚空，成了逍遥一派的代表。
  而不仅仅是扎根本土的道教有这样的“齐生死、齐梦觉”思想，作为舶来品的佛教也常常试图感化众人，看清“神马都是浮云”，摒除杂念看破红尘，菩提树下醍醐灌顶才是王道。

  我也曾追求这样一种空灵逍遥、宠辱不惊，不为身外之物所动的境界，但培养出来的不是淡漠，却更近似一种麻木。少了高兴时的喜不自禁，少了难过时的内牛满面，生活如同少了调味料的菜肴，健康是健康，却味同嚼蜡。于是终究发现自己只是放不下执念的愚蒙之人，没有极致的喜悦和悲伤似乎就无法感知到生命的光彩。
  存在即合理。哪怕周身的一切真的只是虚无的幻影，我也宁愿奋不顾身一头扎进去感受这一切。即使只是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如果我为之感动的对象是虚的，至少我的感动是实的。
  生活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活着的方式。不是看不清，是不必看清。谁知道此时敲下这些胡言乱语的我又处在梦境的第几层，只是既然来了，不如就淋漓尽致地体验一次，也就不枉来到这样缤纷斑斓的世界里。
  若是放在《黑客帝国》里，我定是那些颈后插着管子，浸泡在不明液体中懵懵然不肯醒来的愚昧之人。从不关心真相与谎言，我只在乎当下的感受。幸福原本就只是主观感受，是由痛苦和快乐糅杂在一起衍生产物。即使临死之前发觉自己的一生只是一个大骗局，对我来说也没有关系，只要我在这场骗局里体验到过真实的情感，倒也无憾。
  你可以骗我，但最好不要让我发觉。要骗，不如就骗一辈子吧。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比之谓物化。”
                                           ——《齐物论》庄子

  管他是庄周还是蝴蝶。若为庄周，任他傲然逍遥；若为蝴蝶，尽管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