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ople lust for fame like athletes in a game. They break out collarbones and come up. Some of them are downed. Some of them are crowned. Some are lost and never found...... Some make it when they're young. Before the world has done its dirty job. And later on someone will say 'you've had your day, now you must make way' But they'll never know the pain of living with a name you never owned"
———《Stars》
就在这样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持续不到一周的精神状态中看完了前三季的马男,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每一夜的凌晨钟声准时敲响,熄灭手机屏幕,双手合十,紧靠胸膛,默念,Well I'm the loneliest man in the world,熄灯,关机,合眼,安然睡去。
这大概是正好能让我堕落得心安理得的理想夜晚。
本季的Bojack在事业上终于显现了蒸蒸日上的趋势,抛弃以往靠着一部Horsing around支撑自我价值感的过气男明星头衔,阴阳差错的出演《一代骄马》并开始了奥斯卡的追逐。按照前两季所说,这是他一生的梦想,也是一个电影明星/演员毕生所追求的至高荣誉。可是他快乐吗?徘徊在一场又一场的记者采访、选手拉票的应酬中,他一次又一次的逃离,一次又一次的screw up。当得知自己获得奥斯卡提名时,Bojack的第一反应是近乎崩溃,instead of partying。经过Ana的短暂安抚,开始盛大的欢庆,订制的奥斯卡金人巧克力,杀人鲸strippers,豪车,满屋乱搞的男女,直至Mr. Peauntbutter将Bojack从泳池中拉起——你并没有得到提名,这一切只是我和Todd的一个错误。人群随即一哄而散,一同睡了好几个月的女公关Ana也迅速抛弃了Bojack。
应证了Bojack在婚礼彩排上与新娘之一(一开始画风真的没看出是两个女的...)所说,
One day you're gonna look around and you're going to realize that everybody loves you,but nobody likes you.And that is the loneliest feeling in the world.
关于稍有争议的喜欢与爱的区别,我的理解是,Bojack身边所有的朋友,商业伙伴,电视观众,粉丝都有着爱他的能力,在取得成就时的追捧,祝福,拥戴,但却没有喜欢他的义务。Because in the deep side,Bojack是一个搞砸一切、永远开心不起来的大丧比。
Bojack在嗑药嗑嗨,酗酒断片的时候几次三番追问Ana离开他的原因,Ana给他讲了个从前当救生员的故事——有些人你是救不起来的,你想发扬好人精神去救他,到最后你只会被他给拖下水。我想这也是Bojack前任女友们离开他的原因,上一季我很喜欢的猫头鹰小姐,失去了三十年的人生仍然积极向上,努力快活,安抚着Bojack种种荒谬恼人的行为,却在最终一句“我想我并不喜欢真实的你”的失望中离开。还有我十分佩服的Princess Carolyn,忍受了与Bojack共事二十三年,当过女友,当过经纪人,当过炮友,一次次费劲地为Bojack安排节目,电影,一次次地被伤透了心。凯尔西在电话中对Bojack说,下一次伤害女人的时候不要一点点的伤害,要一次性伤完,不然会很浪费时间。Bojack对PC便是如此,在餐馆说出那句,我想我是爱过你的,又对PC"as a friend"don't leave me的请求说no,切断了季终二人的联系。
Vincent这个角色一直是我认为这部剧的另一个亮点,却鲜有人提及,他的首次出场,Bojack,以及观众都对他一目了然——一个想冒充大人,藏在怪异风衣里的小孩。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却以成年人兼商人的身份与PC交往了三个月之久,甚至连PC撞上Vincent真人的那晚,都没有意识到Vincent其实并不存在,而把眼前的小孩,当成“欺骗她的私生子”。是编剧有心没有揭穿吗?还是PC早已意识到的自欺欺人呢。我想,嘈杂的成人世界里,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懂得沉默的小孩。Vincent一开始出现,是PC为了让Bojack吃醋而随意勾搭的一个“男朋友”,随后PC与Bojack争吵时也说,最起码Vincent懂得倾听。到了Bojack与Vincent坐在吧台前失落饮酒后,也终于承认You're really are a good listener。每日辛劳奔波的他们,抑或是忙着颓废堕落的他们,我们,都战斗在残酷又孤独的成人世界,没人愿意倾听、关心我们的真实感受。生命的最终意义或许就在于忙着相遇,忙着有交集,再忙着渐行渐远。
"You know that I don't do the whole love thing.Either you end up hurting someone or they hurt you.So,what's the point?"
"Nobody completes anybody.That's not a real thing"
Bojack让我无法忘怀、亦无力反驳的两句话,仿佛人类终是愚蠢的,固执的追求乌托邦式的爱情,事业,生活,在一次次的判断失误中面无惧色地昭告未来或是自我,一切都还不是时候。于是在这一个个拼接起的“还不是时候”中,平凡而孤独的走向Bojack式空虚的后半生。
不想祸害别人,只祸害自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