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电影史上的经典恐怖系列,《德州电锯杀人狂》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从1974年托比·霍珀自编自导的第一部开始,杀人狂魔皮脸就成为了无数影迷的银幕最爱。人高马大的他带着扭曲的人皮面具,脏兮兮的屠夫装配着疯狂杀戮,最重要的是那把轰隆的电锯,绝对是令人胆寒的杀人利器。

由于首部空前的成功,该系列三部续集也在之后陆陆续续拍摄上映。但不管是哪一部,都没能重现首部的奇迹和开创性。乡巴佬屠杀初来乍到的小年轻,这永远是“德州电锯”的味儿。鉴于IP力量的强大,皮脸自然没有退休一说。03和06年,新线先后制片了《德州电锯杀人狂》《德州电锯杀人狂前传》。两部电影尽管媒体口碑一般,但却是当年砍杀电影的代表作,在砍杀片逐渐没落的世纪初它展现了标准的血腥、色情与虐杀,这种纯粹的砍杀时至今日都不多了。

之后电锯再次熄火了一段时间,尝试重启系列的《德州电锯杀人狂3D》《人皮脸》都未能收获佳绩。在IP复兴大业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率先复出的前辈向皮脸送出了成功之道。那就是2018年回归的砍杀经典,口碑票房双丰收的《月光光心慌慌》——面对庞杂多样甚至设定冲突的续集与翻拍,直接抛开它们,延续最为经典也最富盛名的首部。

在这样的创作理念下,系列第九部2022年版《德州电锯杀人狂》应运而生。不过从各家媒体评价和观众评价来看,该片没能延续首部也没能仿照《月光光心慌慌》的成功。这一点在电影制作初期可见一斑,原定导演安迪·托希尔和瑞恩·托希尔在开拍一周后便退出项目,据传是制片方不满意于二人的拍摄内容。因此项目就顺势落到了导演大卫·布鲁·加西亚,也是作品不多的新人。

而在仅有《月光光心慌慌:杀戮》《惊声尖叫5》先后狂揽票房,砍杀片市场仍然有一杯羹可分时,这部本该是砍杀影迷万众期待的新版却放弃院线转投了流媒体平台Netflix。从制作到最终与观众见面,新版的命运相当坎坷。这种坎坷也一路延伸到了电影之中,其只学到了《月光光心慌慌》成功的皮毛。

和往日的惨案伊始一样,一群年轻人来到了了无人烟的德州乡下。他们怀揣梦想以低价买下了哈洛镇的几栋房屋,想靠着网络营销把原本死气沉沉的鬼镇变成新兴地段,开店外还能炒高拍卖出其他屋子。但几人却发现其中一间荒废的孤儿院里还住着一位老太,在叫警察解决纠纷时老太心脏病发,她神秘高大的养子随同一起上了救护车。几位年轻人万万没想到自己搞错了屋子,老太是含冤被赶出了自己家。他们也万万没想到自己要面对的养子,正是之前疯狂嗜血的杀人魔皮脸。

初看上去该片的剧情结构与《月光光心慌慌》截然不同,更类似于传统的乡村砍杀电影。但另一条蹩脚复仇线的存在说明主创只是想玩点小花样而已。故事中除了作死的年轻人外,首部中的幸存者莎莉以复仇者的身份回归。可惜原版演员玛丽莲·伯恩斯已于2014年去世,新版饰演者为欧文·弗热瑞。莎莉在片中被设定为一直在寻找逍遥法外的皮脸,几十年如一日。

这基本就是反着来的《月光光心慌慌》,将设陷等待人魔的猎人变成了主动出击的猎人。除了这一点外,开篇的皮脸登场也颇有迈克尔在精神病院中风雨欲来的感觉。一样都是一批人初次见到了年老神秘的杀手,然后汽车翻车人魔出笼。可以说在续集创作思路和展示皮脸压迫感等方面上,主创借鉴了前辈不少。

但问题来了,别忘了主创在主线上仍然设置了一批待宰羔羊,而非《月光光心慌慌》式的主角延续。孰轻孰重?在权衡利弊后,暴揍年轻人在导演眼中似乎更加重要。这就导致了本该发挥情怀作用的复仇线彻底崩坏,开场就在杀猪的狠人莎莉在全片几乎只有三幕戏,分别是登场接电话、赶往第一案发地与最后送死。

这一人物几十年的人生,全部通过他人口头介绍,感情戏完全没有。在没有铺垫的情况下,她手持霰弹枪面对带着人皮面具浑身血污的皮脸,首先发问的是对方还记得自己和自己被残害的朋友吗。皮脸一声不吭走出去要宰了俩女主,她就这么看着一枪没开。难以理喻的剧情设置,把人物情感和智商抛在脑后,彻底摧毁的这横跨近半世纪,本该爽快到底的复仇大戏。

从剧作涉及的内容上,莎莉的问题倒也可以理解,因为导演全片都在翻来覆去的尝试解构“幸存者”。恐怖电影的结尾总会有一位勇敢的女性幸存者,这差不多是《德州电锯杀人狂》的经典开创。所以导演给予了莱拉校园枪击案幸存者的背景,也讽刺了一把美国枪支问题。还让莎莉以发问的形式,在最后表现出幸存者面对恶行的痛苦创伤心理。但很明显这都太晚了,在莎莉情感戏为零的情况下突然来几个问题就只剩下突兀了。

何况作为一代幸存者,她的退场和一个打酱油的路人别无二异。复仇线的可笑也揭开了这部新版所谓再续的谎言,因为一个没有情感塑造的工具人完全没必要是经典角色莎莉,而该片和首部唯一的联系就是莎莉。也就是本质上,新版依然是传统的乡巴佬砍杀小年轻,只是拿了《月光光心慌慌》的主线作为可有可无的支线。支线完了,续集也只是个幌子,说新不新说旧不旧的上不去下不来。

那主线好看也说得过去,但事与愿违。主线的故事没有任何新意,血腥场面足够,但狂杀桥段却毫无想象力。拿高潮段的巴士屠杀来说,观众看到的血腥内容几乎不如世纪初的那两部翻拍。霓虹灯闪一闪,慢镜头给两个,受害者如同丧尸般扒着窗户,而皮脸慢吞吞的在后面砍瓜切菜。有血却无力,尤其腰斩时那尖叫都像欠费了一样。反观《月光光心慌慌:杀戮》,迈克尔最后的大战,不论气势还是压迫感都可谓登峰造极。当然,这也有皮脸没什么带感主题曲的原因。

结局方面,在大搞“幸存者”之后也可想而知,只能活一个女孩啦。皮脸在朝阳下激情狂舞,重现了首部名场面。总而言之,作为跟随迈克尔脚步的重启作,制片方传奇估计是没找到什么好导演。正片呈现出来的就是续集幌子和传统乡巴佬砍杀的失败杂糅,只是先让年轻人伤害了一把无辜老太。

另外导演还想拿网络说事但也浅尝辄止,哪哪都想发挥,哪哪没发挥出来。看上去什么都想搞,内容极多,结果电影片长就短短87分钟。作为砍杀片影迷来说,我个人觉得勉勉强强。相较于《月光光心慌慌》成功地再续和致敬,这部《德州电锯杀人狂》表现平庸。既没有首部的猎奇诡异,也没能跳出传统思路。希望以后还能看到皮脸再登银幕吧,也希望《十三号星期五》《猛鬼街》的重启能赶快到来,今年迈克尔的传奇都要终结了,几位还没点消息。


德州电锯杀人狂The Texas Chainsaw Massacre(2022)

又名:德州电锯杀人狂重启版 / 新德州电锯杀人狂

上映日期:2022-02-18(美国)

主演:艾尔西·费舍尔 雅各布·拉提摩尔 莎拉·亚金 马克·伯恩汉姆 

导演:大卫·布鲁·加西亚 

德州电锯杀人狂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