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y Leboski是Leboski财团的法人,这个家族的女继承人。她莫名其妙地找上了我们的男主要干一炮。男主也姓Leboski。逗比男主淡淡地脱了衣服。事后Margy要男主讲自己的身世。失败的民谣之路唱片经济blahblah,恋爱的前奏戛然而止。男主见Margy抱着膝盖很奇怪。Margy说这样能增加受孕几率,你以为我干嘛找你约炮,玩游戏?我要一个孩子。So What,男主除了卖萌还是卖萌。Margy自以为看出他的意图,警告说,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它是我一个人的。它没有父亲。

《谋杀绿脚趾》里这个段落也许对很多人来说挺普通的。敲个女权印章就可以打发了。但在我脑子里无数张光学投影界面在穿梭,交叉。这个段落在我看来明明是在吐槽基因和迷因这对无耻的概念。要说基因,一个穷屌丝莫名其妙得到垂青,在大财团女主人肚子里播了种。你敢说这符合进化论?假如这不是个人类是个异形生物——那女主也够异形的是个行动画派艺术家——那我想问,人类是不是就灭绝了?但按照进化论基因的概念,他的基因不仅得以保存,甚至强化了。这还是人吗?这只是一只怪物?那Leboski还是那个Leboski吗?问题开始复杂了。我没说清楚。那这样,让我们来假设有一个种群,一个民族,叫Leboski族,或者你爱叫他支那也行,就叫支那斯基族。里面有无数个逗比男主,和像男主一样逗比的女主,他们生息、繁衍,庸庸碌碌,打打保龄球,唱唱民谣,生活在童话般欢乐的Leboski王国。时时准备着被强大的外族践踏,奴役,种族灭绝大屠杀。好吧,这里有个不错的例子,摩西。但摩西的故事是他被埃及公主收养为义子后,却拒绝埃及化,你想象下一出生就被扔在美帝孤儿院的黄种婴儿被总统的女儿收养后的情景,就会惊呼,这是个奇迹。他没有同胞之情的习俗基础。摩西一出生就失去故乡。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我相信埃及的种族歧视肯定比美帝严重多了。但这也算不上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想想我们自己,复国和复仇,全无动机。说这是神启很贴切,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回到Leboski族,他们奄奄一息,突然逗比男主被选中了,留了种,而且那还是外族的Leboski。可以留意到,这是一个面临绝种的美国犹太人和一个犹太财阀家族的联姻,而那个Leboski财团,难道不就是历史平行时空中一个埃及化的摩西?摩西,你难以想象她的儿子,一个生活在当代美帝袋鼠族完全被审美合法化的摩西,有什么复仇对象和种族意志。而我们的逗比吐槽系男主可能会说,也许他哪天也会爱上保龄球,讨厌吊在威亚上对着阴道甩颜料。毕竟是我的狗杂种嘛。Who care.

够了,到此为止。细想下去没底了。我只是想表明一下这比乍看起来复杂。从中我们看不出什么种族问题的迹象。只有种族这个概念被问题化了。这个男主处于悖论的中心,他的生命无疑得到了延续(他的种在Margy肚子里,而且Margy正在抱着膝盖做保胎运动);但同时他的意志,文明上的意志,那个扯淡的迷因(Mimi)被宣判绝种(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没有父亲)。除了祈祷这个孩子也许在基因里保留着对保龄球那神秘的痴迷,什么也指望不了。我疏忽了一个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槽点,Margy选择了男主 ,难道不是基于一种择偶标准?比如爱上了男主的逗比。好吧我来说两句,当然男主是挺有魅力的。犀利的吐槽,屌丝的淡漠,自得其乐,有一双银他妈般的死鱼眼。他对这个智性泡沫膨胀而油然生出自我厌恶的社会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我的问题,关于种群、基因和迷因的问题,就瓦解了。你仔细看看这个男主,他本人,就是一个无根的野种啊,彻头彻尾的野种啊。他的魅力难道不恰恰是野种的魅力吗?只有动画片才会说这个人内心深处潜伏着忧伤的犹太魂。说真的我之所以忽略这点就是不想那么快打种族概念的脸。不够痛,也没有搔到痒处。说来说去,我还是在讨论生存问题……不是特么教你怎么求包养的。

Leboski的问题,支那的问题,种群概念浮在水面。无论从哪个切面都无法深入。说进化,他进化了,他的基因与强者联姻。说继承,他从来都是台标配的游牧机器。Leboski族的实质就在于,他的生命是赤裸的,他的意志是离散的,没有存续文明的观念集束。好,让我们回到核心议题,"我们"的价值。假设我是一个支那人,正在为自己的香火和亡国灭种忧心如焚。我们的文明、法度、礼仪、风物在历史的悬崖边摇摇欲坠,类似于伪满洲国和汪公子已经宣布加入东亚共荣圈,全民日语武士道洗脑进度读得飞起。突然,一只巨手将我打捞上岸,对我说,让我怀孕。因为爱,我解释过了,择偶标准,就说爱吧,没道理的爱,魅力,随便什么,发生了。比如说摩根家族一不小心出了个《Firefly》的脑残粉,爱上了高贵的汉语。历史擦出了偶然的拯救的火花。这个孩子,摩根家族与中华屌丝的孩子,会不会是汉化版的摩西?还是一个无根性的Leboski?难道这要指望他妈能不能把他培养成一个《Firefly》的脑残粉?好,答案是原来民族存亡就靠一张六合彩呢。基因问题略过不表,有那么一种保存着毛发、肤色、体能、也许还捎带点生活习性(比如看见保龄球就像插三根指头进去?)的基因信息,他的延续——起码在今天看来——跟弱肉强食甚至蚁群社会之类进化论各个变种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是一个认知审美化的经典议题。这完全是反生物学症候的。追溯一下巴比伦和复活节岛居民的灭绝(种族性灭绝)很有好处,是天灾灭亡了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还是封闭环境中雕巨石成瘾耗尽资源消灭了一群呆萌原始人?但不可能是战争。有战争就有俘虏,有俘虏就有美艳的彝族情调。即便在原始部落战争中,也只有很少的群体有类似日本杀人蜂对蜜蜂那种赶尽杀绝的剽悍习俗——很显然“人性”形成过程就是拒绝种群隔离的过程,否则怎么会有埃及公主那个动人的神话,更别说无数漏网之鱼,埃及对犹太所做的事远远不够符合种群竞争进化的意志,相反纳粹才是一个榜样,溃败的榜样,纳粹是野蛮人在文明竞技场上最精彩的一次角逐,可惜,出局了。少根弦的弗兰肯斯坦就算穿上燕尾服,还是让人觉得总有点怪怪的,很难讨人欢心。即便如此,当然它还在人类基因库留有一席之地,潜伏于深处,随时准备解除封印。但这显然不是当务之急。再看看印第安人和黑人,在美国虽然经历过惨不忍睹的屠杀和奴隶贩卖,但在这个千禧年,他们在政治体育文化舞台和好莱坞电影里早已风光大葬。要知道那种种族灭绝式的生殖隔离终结于纳粹。它同样也根绝了种族概念的基础。而纳粹恰恰是原始生命种群按照习性和体貌划分的一条分水岭。在纳粹之后,进化论已经沦为笑话。至于迷因(Mimi),在认知审美化之后也不存在什么严格竞争意志。在我给出的假想里,已经藏好了这个小机关,一个Firefly的脑残粉意味着中华文明的迷因已经打包存进她未来的心智账户。而这还只是万千离散、逃逸、须根、猎奇的文明迷里的一小撮,像被知识之树播撒万物中的蒲公英。根本不需要严格意义的民族国家政权之类的陈旧设定,敦煌就可以在伯希和那些眼神痴迷的徒子徒孙手里辉煌下去……作为遗迹,同时作为时尚,甚至作为某些怪咖大腕的信仰,小部落,样本、拷贝,有朝一日等待公测激活。随时等待临危受命,形成维特根斯坦之生存方式-语言的群化异变——共通体的一个更可靠定义。人类最看重的两件宝贝,生息与文明,作为杂交怪胎的元素(德勒兹如是说),已经脱离了族群-辖域,所有障碍都是“旧日想象”(牧苏的说法)的障碍,和虚无化的系统功能:依据粗浅的、反智的、生理的习惯法分割并削减竞争者。要说政权存在的意义只是一种可控势力范围,族群也沦为了一种似是而非的情结(布尔迪厄称之为区隔、惯习)。这一系列蒙昧主义的概念在新人类们眼里,比被月经吓尿的毛利人在他们自己眼里还滑稽。

心智,真正的心智,是超种群的星丛——非-邪恶的轴心。

概言之。基因传递,Leboski告诉你自然会有天赐的一炮;迷因传递,Leboski告诉你只要保龄球不失传,总有孩子会爱上它。Leboski,Leboski. The Big Leboski. 已经解开了遗传学和文明的重大谜题。你们只是在玩命地杞人忧天。只有命运那幽默黑色的指头在拨弄。我谈得很潦草。毕竟这还算不上正戏。谁愿意把这段前戏谈成一场苦恋谁去谈吧,谈成一部专著,谈成一门学科。Whatever,悉随尊便。在我看来这一目了然,已经比我预想地白费了更多的口舌。原本只是想大概勾勒一下思路,进入生存环节。真正困扰我的问题在于,如果种族只是人类反智返祖的沉渣,而民族盛衰又是王霸战争游戏的原始设定。釜底抽薪之后,那我们到底还剩什么?还依靠什么?还在为什么努力?

这源自一个远为古老的命题,心智是什么,要干什么。

可见。去军政化外壳,是心智必由之路——内务终究是内务。这也帮助人们理解宗教法庭何以可能,教皇加冕礼于神圣罗马皇帝何其尊贵,那是旧世纪的心智浮岛,座座高塔监视着人间的动态。当然,越是沉闷的魔盒里,越会长蛀虫。这只是威尼斯公国、弗洛伦萨和亨利八世的在人间与外位中立角之间轮盘赌中的一次险胜。脱空谈论合法性与利奥塔所谓“危机”成了双重颠转下的一门显学。价值颠转不是这么玩儿的,这不是离退休干部手里的康乐球,一边随广场起舞,心里却盘算着酱缸熟汉的是非黑白。重估当然是更合适的措辞,在此,“上帝”死不死本来就无所谓。毕竟,上帝迟早要被蛀空的,但心智还不至于。上帝是“它”的外衣,而非相反。这句话的意思,恐怕只是这套圣袍不太合身了。

让我们返回“生命”一次,返回石头、光与细胞的界限,在其中,唯有质与能的动态守衡,是心智的立锥之地。当然,也许只有我这么想,知无不言吧。但愿,别有什么共鸣。只是我私人的幻觉。夸克与介子间那有如神助又匪夷所思的强引力场,并非“生命”的对立面。正如博尔赫斯和他同时代那些天才头脑对伊曼努尔•斯威登堡(Emanuel Swedenborgy)的悄悄崇拜,对灵界的遐想,不会是“生命”升华的通道一样。只有一条中间道路,唯有心智,周旋其间。而那却是与人们眼里低等而疯狂的病毒同一类东西。起码在性能上不分伯仲。惧怕智慧如惧怕瘟疫也就变得司空见惯了。

“此在”,伯恩哈德眼里的哲学奶牛挤出了这个词。阴郁的天才,创造出阴郁的概念。他反刍一切经验,包括可以被代入的各种未知数。它烦躁不安,在内化于生存的时间洪流中。当然我们也不能听取伯恩哈德的一面之词,虽然他对吐槽德意志精神、艺术拯救论之类的玩意儿的确很拿手。我们沿用“此在”,这是比“人”或者“心智”更精确的代词。扭转了一些人类中心倾向。但对于返回“生命”,还缺少必要的元素。我们不能接受“此在”无限浪漫或者无限实践性地反刍。正如教堂不能容忍帝国的僭越。让我们换一种口吻,听听生命的交代:一些孢子,一些三叶虫,一些头脑聪明的恐龙,海豚、超智慧的老鼠们,预感到灭绝性的大灾难,滚烫的陨星,像十二面骰落入骰钟那样落进大海。而这,还仅仅是在不起眼的地球上。它们聚集在生命树周围,窃窃私语,商量着,需要一个触角,需要特化出一种官能,替代在纯粹生命乐土中打滚的他们,去和宇宙谈谈,去倾听宇宙反复无常的脾气。去绕过灾难。这是种注定要承受非-生命性质的永恒挤压、生来就要被痛苦、绝望与恐惧裹挟的官能,唯一的奖励,只是个主宰者的头衔和那不由自主的自由。甚至,大部分生物都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存在。哪怕,他好像有那么点特权,一个“此在”的特权。对死亡的崇拜,自然会发生在所有原始部落中,这是预定论的先兆,是绝对畏惧内化后的颠转。正如尼采所言,原罪和善是奴隶对蛮不讲理的惩罚的颠转。人类之间或许还可以谈谈,谈了两千年,谈出了佛性,谈出了国会,谈出了自由人,谈出了契约,谈出了纳粹,又谈出了变(be-coming),淡出了上帝、利维坦与大写的人。但人们依旧不敢面对自身的命运。生命交付的使命和命定的痛苦正在装作遗忘。智能是在生命意识到外环境的复杂性后产生的激进模态,因而人里面最聪明的一部分,总是激进的。直到这种孜孜不倦的寻找,触碰到了命定末日,解答无望。才打满补丁。没有这决定性的一系列挫败,就不会有如今如蓝藻般富化的理论、想象、科技,概念与意群的无丝分裂,这些心智产品。

不是人,就是别的什么。总是人,它总有一种语言,来称呼自己。人。千万倍的痛苦与千万倍的使命,还有已经不太乐意相信的千万倍的补偿。它求虚无的意志,对永无价值的赞美,总是会不断带领人们回到梦中,我同所有还剩下那么点儿同情心的人一样,怜惜这梦。可惜,我不在梦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他失眠,被清醒所折磨。他在继续瞪着这个复杂而危险的宇宙,厄运阴魂不散,诅咒着自己的诞生。哪怕也总能意识到,这其中没有任何分裂关系,宇宙就是所有维度,生命即不是宇宙的部分、也不独立于宇宙,甚至不是其中的一个特例,生命内涵着所有维度,又被包括在所有维度中。不妨说,生命就是宇宙。其实这没什么好多说,打破任何自恋和由自恋而生的对立情绪,一目了然。但诞生,意味着不被消灭的意志,这是同一个意志,对于生命而言,动就是一切。在这最安于不安的第三种形态中,在石头与光之间,保持它意外的第三者性质,就是一切。在人的进化旅程中,在一只动物开始意识到可以借助爪牙以外的那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世界中的一切来求生时,智能发生了,但它此刻还来不及意识到,使命与噩梦也相伴而生。在生命之树周围的窃窃私语,对它保密。否则,它一定会吓得心智失常,缩回心眼,心甘情愿做一头还算机灵的猩猩。这不就是大家么。一群还算机灵的猩猩。英雄留给灾难降临那天吧,对此,大家也私下交换过眼神。毕竟已经进展了几百万年了嘛。星空与气候的复杂度,已经能很轻易地领会,也能很自然地保持麻木,覆盖着富勒穹顶安全感十足的薄膜。不得不说,这是种——逆进化。与进化有着同样的内驱力。如果,真有什么进化的话。我相信,“回到人类间事务”的指令之所以如此深入人心,因为心智在碰壁之前已经竭尽所能。它已经疲劳于拯救,在机关算尽之后,拯救已经无所谓了。谁还记得那个答案:42。与此同时,末日的狂欢与这种疲劳也一样够久了。都太久了,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的疲倦。在触手上又长出更尖锐、更精细的触手,NASA监听着宇宙。可这条新鲜的触手,太空触手,又让人有点操心,它怎么能隶属于一台官僚机器。这种内生于人类间际的社会组织却凌驾于心智的使命。而且,莫非它也太科幻了一点,随便塞了点盖亚假说、环境科学就号称是生命的方舟了?它是谁的方舟?总统的方舟,技术的方舟,还是一群蠢货的方舟?显然它肯定不会是海豚和老鼠的方舟,也许它会是蜜蜂的方舟,毕竟爱因斯坦说过蜜蜂会引发基因灾难,当然这也许不过是危言耸听。总之,它不太可能是天才和英雄的方舟。不会是圣徒的方舟。不会是智能本身的方舟,这种权力关系哪怕不是颠倒的,起码肯定是错位的。这种错位感,强烈的错位感,让人焦虑。我们或许可以命名为资本主义开启上帝模式的焦虑。它不可靠。甚至还不及旧日的教会可靠,它很少严肃地设想生命和宇宙这些事。正如我们的男主角Leboski,压根就不会考虑这些事。但不同之处, 我们的男主角恰好是最接近纯粹生命的一种人,啊,他混乱无序的胡渣,浑浊的双眼,滚烫坚挺的鸡吧,它的魅力,难道还用说,就是生命的魅力。那掩映在杂草中的生命的混沌原力。一个赤裸的牲口。无脑的牲口。更妙的是,他,竟然会说话。而且还很会说笑话。他当然会说笑话,他的每句话都是在笑话人类。还有什么比才学会说话又充满活力的绒毛动物更让人爱恨交织?靠在随时会被一道霹雳砍倒的粗壮的生命树干上,身边簇拥着亮晶晶的孢子、细菌、病毒、宇宙第二聪明的海豚。

除了唯一一种人,没有谁,比他更接近生命。更像一个人。只有智能的人才勉强高于反智的人。《Lithium Flower》的歌声在我耳边环绕,原谅我只能想到草雉素子这个看似不太相称的名字(谁让我只不过恰巧是个日漫脑残粉呢)。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人,谁如果能给点提示的话。也许我可以顺便想起来。The Big Leboski,or the Relly Human。在这两极之间的其他中间价态,商务狗、养生狗、理工狗、学术狗,各种狗,充其量……就只是个“价”态,罢了。

一言以蔽之吧。再扯远就神棍了,不是我这种战负渣能驾驭得住:唯智能之孤耸,救生命于永弃。至于地球和人类,哪个先灭绝,这么高深的问题,就交给那些人吧。我们这代人,就到此为止了。再见。

谋杀绿脚趾The Big Lebowski(1998)

又名:大保龄离奇绑架(港) / 大人物勒布斯基 / 勒布斯基老大 / 利布斯基老大 / 了不起的勒布斯基 / 了不起的勒博斯基

上映日期:1998-03-06片长:117分钟

主演:杰夫·布里吉斯 约翰·古德曼 朱丽安·摩尔 史蒂夫·布西密  

导演:乔尔·科恩 伊桑·科恩 编剧:Joel Coen/Ethan Coen

谋杀绿脚趾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