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2-19

飞跃情海:Love Me,if You Can

影片的英文译名再贴切不过，那是女人公小英的心底话，永不可说的爱语。因为有一种爱很卑微,最好永不要说,不说就不会结束,不说可以一直爱,哪怕是一个人的爱呢。一旦把纸戳穿，便是悲剧的前兆，同性恋者在影片中、在现实里似乎都没有圆满结局，《蓝宇》《植物园》等片是佐证。《飞跃情海》与其他同类型的影片相比，不仅胜在立意取巧，借用古老传说来烘托故事的悲凉气氛，以梁祝传奇“前世今生”的宿命情调推动情节，私以为有另一层深长意味。此前若干导演也曾拍摄梁祝题材的电影，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徐克说的一段话，大意是梁山伯得知祝英台是女儿身后，发觉自己是爱着祝英台的，然而他爱的是身为男人的祝英台还是身为女人的祝英台呢？徐克所说颇为耐人寻味，朋友说他是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待古代劳动人民，过度诠释得可笑。既然《飞》片是借用古老传说来叙述现代故事，不妨从现代角度来审视，更何况古人也有断袖、龙阳之风。从徐克那层意义上可以说，《飞》片正是挖掘出梁祝传说中的同性恋意味，并且以此为主题进行现代阐述，在此基点上传说和影片相互暗合。

小英相信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个梁山伯，只是经过千年的轮回后梁祝的命运又是怎样呢？小英长大后重回渔港，欣喜的是可以再见到表姐小三，她从小就认定的山伯。小英不时回想幼时被人欺负、小三保护她的往事，那仿佛也是她前世回忆的一部分，她站在今生的此岸隔海望去。而小三望不见，她甚至想不起小英是哪个表妹，更不说千年遥梦。如果说小三的男友阿宾哥已经是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障碍，而同为女人更是无法逾越的难题，是今生今世不可飞越的情海。

几乎没有情节，除了黑社会追债的片断动作剧烈，影片在平淡的节奏中叙述，平淡中悄然变化。人前人后，小英在有意无意中流露出自己隐秘的情愫。“我为你泪盈盈，终宵痛苦到天明；我为你汗淋淋，匆匆赶路未曾停；我为你气难平，几次伤了父女情；我为你碎了心，哪有良药医心病……”《梁祝》选段被小英唱得婉转幽怨、无限低回，小三还是不懂。暗黑的码头里回响着歌吟，“远山含笑，烟波萦绕”。黄昏的渔港，燠热，大片大片的暖红色调转瞬变异。古乐悠扬，同样的曲调以不同的乐器演奏，直至终篇。波澜不惊的海面反衬小英内心的汹涌澎湃。当她终于鼓足勇气向小三告白时，哽咽难言，“不要说，不准说，不要哭，不准哭”“没事了”，小三的一再阻止使她明白一切幻灭了，望着小三远去的背影，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山伯”喊出了她的无限酸楚、无限悲凉。

没有你的公路，在摄氏三十八度的夏夜里，都像在下雪。小英曾经的心情。后来，小三去营救小英的途中，在公路上，小三的世界里真的下起了雪。

“妾，已无所求；君，亦无需愁。奈何人已远，梦醒已千年。”悲怆的遗言随着小英一同沉入海底。因为不能相爱，注定悲剧，注定只能如约奔赴前世的葬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