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11-23

海兽之子:你我皆为宇宙之子


去年夏天的时候就关注到了这部电影,我很喜欢海洋主题和它的画风。今年冬天终于可以看到了。先我一步去看的朋友因为害怕深海和海洋动物而表示生理不适,我听完立刻表示:好!我可以!于是我马上就买了票XD

所以初衷就是我太久没见到海洋了想看一眼。但是这一眼看完之后,老实说我没太看懂。我大概能感受到它想说明的东西,但我解释不清。电影的许多表达晦涩而充满隐喻,再加上意识流的叙述过程,使得观众(或者说我)的情感与思想跟着飞速流动,感受的成分大于思考。于是我想起安格拉在电影里说到人类的思想是由无数记忆碎片聚集而成的(大意如此吧),和宇宙形成的过程是一样的。我确实在这场思维小爆炸中期待新的思想诞生。

那就捕捉一些碎片吧:

1. 宇宙即我,我即宇宙

标题起的“宇宙即我,我即宇宙”,自己刚打出这行字的时候就想起了心学,但完全没关系。我在电影里感受到的是:宇宙和人类有着相同的结构、诞生的过程。人处于宇宙之中,宇宙在人之中,每个人体内都有一个「宇宙」。想到之前看过的句子:

你我皆为星辰之子,每一个细胞都书写着整个宇宙的历史,当你凝视自己,也望见了宇宙的轮廓。

《花冠病毒》里也有一句挺妙的话:

从宇宙大爆炸那一刻就决定了,决定了一切原子分子的坐标和速度,而那正是所有人生的核心秘密。

人类是宇宙之子,也只是一个旁观者。如果说海和空象征自然之「天地」,那么琉花就是人类,她只是诞生祭典的宾客。琉花想从海手中抢夺陨石的那一段我在影院看得一头雾水,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开始抢得上天入地,最后又主动把陨石给了变成蓝色婴儿的海,后来看了其他人的思考后大概明白了:这个祭典就是一场华丽的生命诞生/宇宙诞生,琉花只是一个旁观者,她的主动参与虽出于好意但注定打破平衡。关于这一段自然与生命的诠释推荐热评第二篇,写得蛮有道理也蛮完整的。

我很容易感觉到海洋与宇宙的相像,也很容易理解“有海洋的星球是子宫”这句话,但本片中构造的宇宙联系,我确实没怎么想过。我贫瘠的科学知识也不是很能支撑我思考这些,虽然本片也并没有提到那么多科学知识。

我觉得这个内核真的很强大也很赞,只是在一个不到两小时的电影里书写起来必然仓促,太过跳跃,而且叙事很朦胧,要说的东西像卡在喉咙口一样,了解了一下原作,感觉用五本漫画来讲会更容易接受一点。这部电影中关于青春与成长的部分已经很少了(有,但不是常见的思路,它们都是在更庞大的生命主题下实现的),已经超越了个人的成长而是人类、生命体的成长。如果把这部作品单纯诠释为琉花的青春疼痛故事确实太浅薄了。个人专断:打分不应比○○之子低。

2. 失落的语言

鲸鱼的歌声里包含着丰富的信息,远比人类的语言能表达的多。声音在水中传播的距离,远比在空气中传播的远。

人类的思想中也有许多「暗物质」,人的语言本来就是有限的。而我一直认为讨论这个主题是很有难度的,讨论的过程就充分暴露了语言的虚弱,尤其是在一部篇幅有限的动画电影里。不过《海兽之子》没有着力于挖掘与表现这个主题,只是稍微触及,并让它成为一个隐隐约约的「存在」。影片一开始琉花与球友的矛盾,琉花不乐意与母亲交流,母亲与父亲的对话……关于表达的问题很多。而影片最后琉花与球友矛盾化解时并没有使用任何一句语言,而是一个轻快的微笑和投球的动作。语言之外的可以传达感情的事情太多了,语言本身只是一个工具,在说出一些内容的同时就隐藏了一些内容。就像我在写下这段东西时总觉得词不达意,在写作的同时,没有完全被词汇和语句表达出来的含义就消逝在脑海的身处了。我的语言总是追不上我的思想,但无法被记录的思想又显得太过飘忽(扯远了)。

我觉得“欲辨已忘言”也是一种很真诚的状态。

而《海兽之子》里有很多东西也是通过作画表达出来的。比如后来诞生祭典时没什么对话,都是单纯的视觉冲击。它晦涩因为它不说,但不说才能摆脱语言的限制吧,真是个悖论!我甚至可以直接被它的画面感动到,琉花第一次见到海的时候,海带琉花去见鬼火的时候,以及琉花回想小时候见到鲸鱼的时候,我竟然直接被画面本身感染到鼻头酸酸。本片的美术水平实在是太好了,很适合表达海洋、宇宙、生命的神秘,我不会夸了,语言打败了我XD

3. 生命的传承

也许本片就是刻画了一个宏大的生命延续的过程。空将陨石吐出要琉花传递给海,对应琉花和海在海里完成一系列迷幻意象的构造,升上天空追逐陨石又掉落回大海的过程;搁浅的鲸鱼;肚子里的漩涡……许多场景很容易想到受精、受精卵着床、细胞分裂生长的过程。海洋可以说是孕育地球生命体的子宫,人类也是从海里“走”出来的,影片中将这个含义表达得还挺明显的。

片中不断有有船上“二元平衡”字样的特写。一切事物都是二元平衡的结果,生命的繁衍也是,正如阴阳两极的哲学概念?

比较明显的一处就是琉花唱的摇篮曲,在挺多鲸鱼出现的场景都会出现,在和蒂蒂出海那段提到是随风而动的歌曲,即来源于自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就是从风中我感受到什么大自然的信息,我就唱出什么歌,颇有迷狂说的意味。琉花说这是她的妈妈唱给她听的。琉花的妈妈说这也是她的妈妈唱给她听的。这首歌就是一种传承的象征。而影片结尾琉花剪断了新生儿的脐带,以新生命的诞生为这段奇妙的故事告一段落,也是很不错的处理。

4. 为什么是琉花?

我也还不太明白。如果用“遗传说”来解释的话,为什么是琉花他们家呢?如果是“体质”的话,那这种体质代表着什么呢?

5. 一些吐槽

去看电影之前在哪儿看到说空和海像海尔兄弟来着,就绕不出去了。

在我为海的出场片段非常震撼之时,琉花爸爸出现说了一句非常说明性的解释海身世的话,我仿佛从极度宽阔的幻境中到了极度琐碎的现实中,虽然是必要的解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出现得很坏意境?是翻译的问题吗?感觉就算只说一句“他们是儒艮养大的”似乎也更好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突然无语了。

空出场的片段,虽然我知道是对琉花的试探和一些小小的“对抗”,但是怎么看出了一种轻浮男的气质啊!我突然穿越去乙游,那句“小姐姐”使我一头问号???

安格拉因其超脱的美丽以及超脱的话语使我总有点出戏。但他真的好美丽。

和我同一场观看的有许多家长带着的小学生。我的建议是不要是个动画片就带小孩子来看啊!我一直听到小朋友小声问说:“他们怎么了?他们在干吗?为什么他blahbalhbalh……”不论小孩子看不看得懂,我作为一个成年人刚看完也有点懵懵的。也许小孩子能以他的独特视角感受到一些什么,但我觉得影片中一些过于神秘和隐晦的表达也许在小朋友看来是有点阴森的,或者可以说是因为不明白影片在干什么而感到恐慌。影片的主题是适合小朋友了解的,但表现的手法见仁见智,请家长带小朋友观影之前都先自己了解一下!!!


海兽之子海獣の子供(2019)

又名:Children of the Sea

上映日期:2020-11-20(中国大陆) / 2019-06-07(日本)片长:111分钟

主演:芦田爱菜 石桥阳彩 浦上晟周 森崎温 稻垣吾郎 苍井优 渡边 

导演:渡边步 编剧:五十岚大介 Daisuke Igarashi

海兽之子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