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5分钟的删减片段,因为娄烨的这一次妥协,因为这个时代的趋于保守,《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以下简称《风雨云》)似乎成为了近二十年来娄烨最差的作品。可是,在我心中,他依然是第六代导演的旗帜人物,他依然是用最“脏”的镜头表现最纯粹的爱的那个单纯的大男孩儿!

1.暴烈的性,纯粹的爱

娄烨的电影自始至终不可或缺的就是“性”,那种原生态的荷尔蒙是他与生俱来的艺术天赋。如果说《苏州河》、《周末情人》这些早期作品是他对爱情的一种试探,那么从“那部电影”开始,从那部被电影学院学生称作圣经的作品开始,娄烨再也没有掩饰过他对性与爱最根本的理解。即使每一次的做爱镜头都被看作是那个时代的禁忌,即使每一次的创作背景充满了某个时代的青春躁动,娄烨依然在坚持不懈的拍。

XX局的领导认为这些画面难登大雅之堂,XX局的上峰认为某些情节充满了政治隐喻,这也就导致娄烨很多纯爱电影被冠以“禁片”的名号。可是每一次如饥似渴的观看,都让我坚定的认为:娄烨的每一部电影的立意都很清晰,也很纯粹!他没有过多的夹杂对社会的抱怨,也没有过多的抱怨当下艺术环境的悲凉,他只是在用摇晃的镜头语言,去拍摄裸体的人性美丑。

我们能看到“那部电影”中用最直白的交媾完成爱情宣言,我们也能看到其背后所呈现的那个时代的爱情悲歌;我们能看到《春风沉醉的夜晚》中同性之爱的炙热,也能看到卡在二者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能看到《推拿》中每一段感情的真挚,也能看到现实下无声宣泄的残忍。

这就是娄烨,他在拍最纯粹的电影,却因为很多人的误会让其成为了只能私下讨论的旁门左道。

2.肮脏的街道,破碎的人性

娄烨的镜头下你永远看不到过多的色彩,他所呈现的影像总是有些支离破碎,他所呈现的城市总是潮湿阴暗。很多人会觉得他卖弄艺术,贬低人性。可谁敢说,在这样的镜头下,你感受不到来自社会的躁动,来自人心的欲望?压抑其实是最好的释放,娄烨从不刻意诋毁什么,也不高调宣扬什么。他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让不同的人通过他的影像看到自己最先看到的东西。

如果《风雨云》中你只看到了正义战胜邪恶,那你就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希望;如果影片中你看到了人性的肮脏,那你就看到了这个社会的堕落;如果在其中你看到了爱情的冲动,那你也就看到了荷尔蒙的原动力。

这就是最好的人性展示,用最脏的呈现,撕碎你伪善的面具,面具背后才是每个人真正的欲望与底线。娄烨从来不曾改变什么,即使这一次无声的妥协让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在夹缝中他依然可以用“一场游戏一场梦”来戏弄这个最坏的时代!

我也不知道娄烨今后的创作会呈现什么样的状态,甚至他可能再也没办法创造出曾经的惊世骇俗。但是我希望他仍然可以保持对于爱与性最原始的艺术冲动,用最简单的表达宣泄最压抑的人性!!!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2018)

又名:地狱恋人 / 地狱情人 / 风雨云 / Hell Lover / Cloud in the Wind / The Shadow Play

上映日期:2019-04-04(中国大陆) / 2018-11-09(台北金马影展)片长:124分钟

主演:井柏然 宋佳 马思纯 秦昊 陈妍希 张颂文 陈冠希 颜卓灵  

导演:娄烨 编剧:梅峰 Feng Mei/邱玉洁 Yujie Qiu/马英力 Yingli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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