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自来是极喜欢文艺片的,对于娄烨导演的作品也看过不少,《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前期评分和口碑都极高,更增加了期待。当然,看题目大家应该就已经猜到了,失望。这种失望倒并非来自热烈讨论的“一镜到底”问题,而是整个叙事的结构和内容的展现。

首先,影片一开始就以很直接的镜头展现了一对儿在野外做爱的情侣,两人做着极现代的事,却给人一种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感觉,这并不是说婚前性行为是现代才有的事,而是七八十年代作为电影背景的理由无外乎两个:第一,引起回忆与共鸣,增加影片真实感(例如《后来的我们》《中国合伙人》等,此举例仅为了帮助理解,不包含对两部电影本身的评价);第二,拉远与现实的距离,既是现实又非当今可见(此就不举例了,大多会涉及一些政治元素)。如果要归类的话,本片肯定会被归入第二类,如果这样的话,本片从一开始真实感就已经打了折扣。正如前期宣传的那样,本片的的确确讽刺了财欲、肉欲和人性,但这种讽刺在我看来是脱离了现实的。姜紫城和林慧二人相恋于大学,在二人发生性关系时姜紫城已经明确提出求婚(从整部影片也可以看出林慧是喜欢姜紫城的),而林慧作为校花却嫁给了怎么看都配不上自己的唐奕杰,这种变化影片没有明确交代原因(后来听说是因为大陆上映时剪掉了,在此姑且不论,仅对大陆上映可见的版本进行评价),让观众全程都觉得很拧巴:姜紫城和林慧互相喜欢,有一个女儿——小诺,一直养在唐奕杰家中,小诺三年级就知道唐奕杰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于唐一直家暴自己母亲的行为很厌恶,有一个场景是唐奕杰家暴林慧,小诺冲上前保护母亲,由此来看,小诺对于母亲的感情当时很深的,同时,从小诺对于姜紫城的描述和三人一起去三亚旅游的情况可以看出,小诺是很喜欢姜叔叔的,也是认同姜紫城的父亲身份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小诺为什么又要对自己的母亲说“你们脏”呢?这也是本片的第一个脱离正常逻辑现实的点。

其次,林慧在姜紫城回来以后已经完全没有理由仍留在唐奕杰这个家暴男身边,有的解释说是为了姜紫城可以更方便的打通政府关节,可那是唐奕杰还不是现在的主任,唐能做到现在的样子是靠姜紫城扶持,林慧在这层关系中并未起到任何决定性作用,而以姜紫城的财力也不会存在养不起的问题,却一直保持着这种:姜林相互喜欢,唐喜欢连,连喜欢姜的极其拧巴的关系,当然,这有可能就是导演的目的,毕竟只有这样矛盾才会越尖锐,电影才会越好看,而“拧巴”存在应当是以合理为原则,本片中的“拧巴”只让人觉得很“别扭”。

再次,导演为了表现肉欲,都以直接镜头的方式和急促的呼吸声展现所谓的“真实感”。开头是青年男女做爱,后来是大学时代的林慧和姜紫城,又有林慧“勾引”小警官拍艳照,小诺在没见了几面杨家栋之后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杨,电梯里就开始做爱。在我看来,开头的小情侣作为为整个影片定调而出现是合理的;大学时代的林慧是个风流校花,和自己爱的人上床也可以算作合理(在完全不考虑时代背景的前提下);而林慧阻止杨家栋调查的方式实在让人不太理解,这种连自己都赔上的做法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值,如果林慧是个蠢女人也可以解释的通,可偏偏林慧是个可以自己经营应酬各方压力的“林总”,这种做法就完全说不通了;至于小诺爱上杨家栋,也没有给出任何合理的原因,当然,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可回到现实来看,“一见钟情”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

最后,整部影片力求表现真实,而每件事都存在自己的不合理性,而这种不合理又不是戏剧性,只让观众觉得这个故事离自己好远。

但这部电影有一个最特别的好处,就是男主杨家栋,看到很多评论说杨家栋作为男主存在感太低,而我认为,虽然杨在整部电影中的存在感不高,却必不可少,没有他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就像没有小诺就不会有整件事一样,杨家栋作为整个事件的线索和揭秘者,虽然不起眼,却很重要,这种特别的男主设置,给观众很新的感觉。

综合来说,比起商业片,格调肯定是要高的,但比起娄烨导演的其它作品总是略输一筹。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2018)

又名:地狱恋人 / 地狱情人 / 风雨云 / Hell Lover / Cloud in the Wind / The Shadow Play

上映日期:2019-04-04(中国大陆) / 2018-11-09(台北金马影展)片长:124分钟

主演:井柏然 宋佳 马思纯 秦昊 陈妍希 张颂文 陈冠希 颜卓灵  

导演:娄烨 编剧:梅峰 Feng Mei/邱玉洁 Yujie Qiu/马英力 Yingli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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