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05-07

何以笙箫默:《何以笙箫默》：城市的孤独和温暖的映像

文/淡蓝七猩

近年来，异军突起的爱情类型片，在凝聚了诸多都市时尚元素，着眼于白领的日常生活，以工作与感情矛盾冲突在时间与空间上的缘起、发展为叙事线索，带给人全新的视听享受。时尚爱情电影被视作都市电影的亚类型。
　　一个优秀的小说原著之所以成为优秀的话题类型片，需要具有被认可的生活对照价值观，使观众在观影的时候带着一定的预期，从媒介中获得的愉悦与享受经常是因为电影的生活细节与某些类型族群的特征相吻合。《何以笙箫默》融合了爱情片、喜剧片与都市片的“可参照性”，在叙事方式、视觉符号运用上具有不同程度的一致性，使得看似纷繁复杂的情感表达迅速结构化，从而简化了观众意义生产与接收的过程。对于很多原著吸引的受众，比如青春期的女生和新扎白领，给她们一个梦幻，在故事里许诺一个未来。这恰恰是与很多主流观影人群和拥有话语权的观影者截然不同的电影爱好情趣，正如海子与汪国真各有其读者，《五十度灰》和《复仇者联盟》都有各自的观众，《何以笙箫默》和《闯入者》面临的问题也是大不相同。
　　现代生产条件无所不在的社会，生活本身展现为景观的庞大堆积，直接存在的一切都转化为一个表象。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认为，空间的重组与变换不仅体现出都市人的日常生活与人际交往，还清晰映射出社会结构与价值观念。《何以笙箫默》电影中故事发生的场所：作为工作场所的办公室、生活场所的公寓表面具有异质性，其内涵也是同质性极高的元素重组与再现。会议厅、电子化、网络化的设施排列有序；报表、策划、PPT、电子邮件、MSN构成工作内容的流水线；自助餐、外卖、咖啡机、快餐食品使得办公室不断“提速”，承载都市时间最重要的工作空间已然被相似的视觉符号景观化了。都市的居住空间则集中在高档公寓。公寓将个人生活空间等距分割为不同的“区隔”，私人生活也随之条理而有规则。公寓住户都处在忙碌中，邻里之间缺乏互动，难以提供任何形式的情感支持，他们只能透过玻璃窗眺望灯火通明的都市，抑或窥探对面公寓中的隐私。工作场所、生活场所、社交场所、私人空间不断交替，与现代交通工具带来的时空压缩、网络通信带来的身体缺场交织在一起，使得都市空间变化极快，有急促、狂乱的特征。然而无论空间怎样转化，人物命运如何，“都市”都已经在影片中被一系列的符号固化出来。
　　《何以笙箫默》是都市男女的感情纠葛，影片在如何平衡女性职业与情感方面着墨颇多，其重点仍是女主角的情感选择。这种矛盾的表达更凸显女性在都市生活中的艰难处境，一方面，追求独立、自强的职业身份而承担工作压力；另一方面，感情需求被压抑，变化为空虚、缺乏安全感的情感沟壑。碎片化、消费式、快餐式的爱情隐藏在都市的各个角落，都市男女一方面内心渴望稳定的感情，一方面享受爱情速食主义带来的快感。“爱”是都市感情的调味剂，这种恋情的生成和发展否定了传统婚恋价值观，也否定了现代家庭的理想类型，非理性、情绪化、自由而无意识成为确定恋爱关系的基础。都市爱情的流程虽然大大简化，但依然处处充满危机，影片的策略是深化这种危机来渲染都市男女面对诸多诱惑而产生的动摇与困窘。
　　为了不同层次的观众喜欢，不仅应激发观众去生产意义与快乐，而且应为意义与快乐提供具象空间，使之表达观众的社会利益。影片的流行需要调动观众的积极性，使观众在欣赏时将自己的个人经验、价值判断、利益需求加入其中，从意义的角度发生互动，从而产生快感。《何以笙箫默》里的男女主人公，有着众人熟悉的工作环境、精彩的工作内容，都市生活更是流光溢彩。虽然也有焦虑与困惑，但这并非源自对都市身份迷失与文化碰撞的主体性反省，而是源自现实、梦想与“想象性”成功之间的矛盾。时下，成千上万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正在积极努力融入高速运转、深不可测的大都市，而影片所提供的符号与叙事恰好符合了年轻人的追求与心境，使他们产生天然的心理置换，从而引起共鸣。然而，都市常使人审美疲劳，时尚元素和消费符号的集合体，从某些角度对都市欲望进行了过度阐释，反思、人性、内心自由与价值反而容易迷失。
　　　　